仙子是傻白甜(103)

作者:月和树


长公主转头向杨佶问,“六哥你觉得如何?成全这小娘子和小郎君。”

薛淮山一双眸子飘忽不定,眼里满是悲愤,他低着头也不能言说,长公主命令无人敢违抗,他亦没有勇气违抗。

薛父薛母年迈,薛家已再经不起折腾。

杨佶看向裴云照和薛淮山,若单说样貌是极为登对的,可要说家世,薛家日薄西山,此举是要让薛淮山高攀裴云照。

这要是让宁安郡主晓得了,他岂不是两头难做人。

可将话说回来,裴序娶了云岫,裴云照嫁给了薛淮山,似乎也是找到了某一平衡的支点,不至于让裴家独大。

李家现如今是泛不起风浪了,但裴家背后有襄王一脉的势力,又有杨捷在......

“好!实在是好!”

杨佶还想清这其中的关系,就听令玄子朗声笑喊,“才子佳人,如此姻缘实为难得,长公主指的这婚日可是有福缘在的。”

“此小娘子眉目清秀,小郎君剑眉星目,一对佳人若能喜结连理,怎得不算一桩喜事。”令玄子观他二人的面相,极为真切地说,“官家此乃良缘,可增其福寿,佑我昭元啊。”

此话一出,杨佶心念耸动,仔细又看了看他们二人,实在是登对。

荷盈掌心生寒,轻轻颤抖着,手心冒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长公主再次攥紧了她,只等着杨佶答应让裴云照和薛淮山成婚。

杨佶蓦然大笑,“不错不错,瞧着是一对壁人。”

裴云照和薛淮山跪下谢恩,荷盈别开眼望向别处,她仰头看窗外,心里想着今日天上飘的云怎麽那麽散,也不知道昨夜的荷花今日开得怎麽样了。

算了,或许昨日的云也是如此,那荷花开与不开都会在池塘。

荷盈轻得不能再轻的舒了口气,殿内她并非惹人注目的人,今日的主角不是她,荷盈平複好了心绪,手轻轻松了松,面上抹开笑。

裴云照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真的和薛淮山成婚,忽然降至的喜事让她有些不知所措,甚至忘了问一问薛淮山是否愿意。

荷盈和长公主先后离开福宁殿,长公主要回公主府,而她不需要再跟着长公主回府了。

长公主和兰采离开前,并未和她说些什麽,方才在殿内长公主紧握着她的手,如今不说什麽,也是什麽都说了。

更何况她做事,从来不需要向别人解释,就算是她也不例外。

能拥有决定的权力的时刻太少了,荷盈比谁都清楚,要有舍才有得,这其中的痛楚,只有她自己知道。

在福宁殿里,她不止感受到了长公主热切的目光,还薛淮山时不时的窥望。

人站在火盆旁烤火如何能感受不到那样灼热质疑的目光。

荷盈发狠咬住了下唇,一步步地往前走,只要过了今晚或许就会疗好伤,待到明日就会都忘了。

灼灼烈日,金乌高悬。

荷盈仰首看尽碧空苍穹,心里发酸到难以啓齿,在这片刻里如坠冰窟,可人要往前走,多痛的路都要走下去。

身后有急促奔来的脚步声,荷盈心下发慌,虽没回头看,但已猜到身后之人会是谁。

荷盈走得越快,那身后的人就追得越紧,照这样下去他总会追上来的,荷盈放慢了步子,听着那声音越走越近,但在她的心里那脚步却越来越远。

那人停住了脚步,荷盈顿住脚步,她就这样背对着他,脊背挺得很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有底气。

他开口了。

“为什麽?”

薛淮山和她一样忍住了极端的悲痛,最终将那愤恨、埋怨、无奈嚼了嚼,咽了又咽,只说出了一句“为什麽”。

荷盈指尖发白,来回掐着手指,只要面对他,一切都能如常应对,她和薛淮山只有救命之恩别无他情。

别无他情。

真的别无他情吗,荷盈阖眼落泪,咬紧了唇不发出一丝呜咽抽泣的声音。

有的,是有情的。

荷盈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但长公主仍旧看出了端倪。

是有情的,薛衡岳。

长公主此举不单是要她断情绝爱,更是要卖薛家一个人情,她笃定了裴序会退婚,为了制衡李家,只有先将裴云照的婚事定下来,省去日后杨适和裴云照联姻。

这是一步极好的棋。

“薛衡岳,没有为什麽,你要抗旨吗?”

荷盈声音轻浮,不敢有一丝的颤抖,不敢将话说得太明白。

恶毒

两人都静了一会,热浪裹在风中,荷盈的心冷得发颤。

薛淮山双手紧攥成拳,眼眶愤恨到发红,他不是恨荷盈,而是不明白为何她不给一个确切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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