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栖(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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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襄,你怎麽样?舅舅之前不在洛阳,没有人护着你,若受了什麽委屈只管和舅舅说,舅舅就是拼上这一身老命,也要叫那个让你受了委屈的人脱下层皮来!”

晋苏将她看了又看,生怕漏看了什麽,没看见别人欺负她留下的痕迹。

文令仪说“没有”,她咬了咬唇,看向拓拔宪,“陛下待我很好。”

事到如今,她不会做什麽节外生枝的事,也许这样已经最好,毕竟舅舅也回来了,日后也能护着那个孩子。

晋苏沉默了半晌,以他的敏锐,不难觉察出这其中的异常,但有时退让也是种保护,他不能不为她将来考虑。

召他回来的圣旨里还藏了封密信,那个魏国皇帝亲笔写的,让他之后担任太子少师,执掌东宫军备。

杀前朝敌将的史书他看过不少,把前朝敌将擡为太子少师的还是第一次见,魏国皇帝等于把自己唯一的儿子交到了他手里,任他培养。

如此种种,他知道是为了谁。

就坐在这里一会,他就感受到那人的视线频频落在自己身上,待襄襄安抚了才好些。

“那就好……”晋苏有些怅然,多少也有对旧宋仅存的这麽点血脉被魏人夺去的感伤,更多的还是种无力,他没办法再像过去那样护着这个孩子了,一旦发生了什麽事,能做的也只是在外头担忧。

晋苏掩袖,悄悄抹了把老脸,“时候也不早了,今日见过襄襄,见襄襄过得好,舅舅的心算放下来了。”

他说着要走,便走得果决,文令仪没有拦住他,只能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恋恋不舍。

总觉得舅舅一走,她就再没办法改变什麽了,也像是她可以肆意乱为的年纪结束了,从今往后只能步步思虑,活得艰难。

快走出乾阳殿时,晋苏忽然顿住了脚步,对那个魏国皇帝欠了欠身,道:“臣上任之后,会即刻上书请陛下立后,还请陛下不要以任何借口推脱。”

拓拔宪看了眼那人,郑重点下了头,“好说。”

文令仪看向晋苏,想解释,“舅舅,其实是我不想……”

晋苏已经看见宫人和禁军,知道不是可以率性而为的时候,接过她的话道:“贵嫔娘娘,臣要回西宁公府了,娘娘若想家了,就回来看看。”

“嗯。”文令仪含着泪,亲眼见他一步步远去。

……

夜里,烛火都熄了,帐子放了下来,服侍的人缓缓退了出去,合上了门。

过了会儿,床架轻微晃动了几下。

“襄襄怎麽没和舅舅说,其实朕的圣旨早已拟好?是襄襄说再等等。”

拓拔宪的声音很淡,像在忙别的事,忙里偷閑,随口提起。

但他的气息文令仪感受得到,她忍不住溢出一声,低头看了眼,紧紧闭上了眼。

“这里才是襄襄真正的家,自在也是在这里。况且只有朕能帮襄襄缓解,不是吗?”

文令仪能听出他在争什麽,不想看他。

他从来就不是正人君子。

帮她不假,也是帮他自己。

可今天他格外没轻没重,像个争宠失败的。

她坐着,身后是枕头堆叠的软山,两只手无所依凭,只能搭在男人宽肩上。

男人在她眼下,低头就能看见的位置。

她的手跟着壮硕的肩膀进退,摩擦生热,出了点汗,也可能是沾了他的,分不太清。

某个时刻,她忽然紧紧抓住了男人的肩膀,留下自己的指印,眉蹙得很紧,欢愉又不像。

过了会儿,拓拔宪从帕盒取来帕子,塞到她手里,“帮朕擦。”

文令仪双眸含雾看着他,指尖发软,还是接过了那团手帕,颤颤巍巍去擦他唇角。

大部分时候不会留下什麽,他贪得厉害,但保不齐有漏网之鱼,夜里看不清,还是拿帕子擦了稳妥。

最早是她坚持的,没想到被他拿来提了要求。

要不是涨得厉害,非他不可,她不会容忍。

“在家里才会这般。”

拓拔宪合起她的衣襟,又强调了一遍。

“你幼稚。”文令仪终于睁开了眼,冷冷看他,像只高贵的波斯猫儿。

“是,朕幼稚。襄襄多宠朕些,朕要求不高,像对绍儿那样就行。”拓拔宪擡起她的手背亲了亲。

文令仪觉得有点好笑,可怜巴巴的求宠,不像样,一点气概也没有,不像个大男人。

“想笑?”拓拔宪发觉了,挑了挑眉。

文令仪咬唇忍住,刚要绷着脸说没有,那里又有些发涨,没放松多久的眉头紧紧蹙在一起。

“疼?”不用多问,拓拔宪已经把衣襟打开,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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