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栖(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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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不免一嗤。
原本她对母凭子贵还是子凭母贵还心有疑虑,现在却笃定了。
若不是当真喜欢这个女奴,只怕落下残足的太子早被废了,只是……那人到底不是昏君,知道靠个女奴养不出什麽好东西,还得仰仗有家世底蕴的女子才行。
辛夷稳稳舒出口长气,思索之后,笑眯眯地道:“老祖宗,说起母子,妾观钟淑仪也有慈母胸怀,虽然住在闻章宫,离妾的栖元宫倒是近,距东宫却极远,便是这样,她也时常遣了人送去东西,尽她一份心意。”
文令仪蹙了蹙眉,猜到她口中淑仪是谁,却不知道她说这些什麽意思。
拓跋绍甚至都不知这人是谁,疑惑道:“孤怎麽没听说过?”
老祖宗本就对他上心,还派了青雉到他桌边检菜,见他问了便道:“你小孩家家的哪里顾得上这些?养好伤最要紧。再多吃些,也愈合得快,再过些日子咱们就又是健健壮壮的小伙子了!”
青雉笑道:“殿下这些日子在外头,不知道宫里的事也正常。这位钟淑仪这些天往东宫里送了不少吃的玩的,殿下回去了可以看看,喜欢便挑着留下几样。”
辛夷凑着话道:“自然样样合殿下心意也是可能,钟淑仪费不少力气打听了一番呢。”说着,她看了眼文令仪的脸色,倒看不出什麽,便沉了沉眼,尽力将那些恼怒压了下去。她自以为是谁,作出一副稳坐钓鱼台的风範给谁看?马上又堆起无奈的一笑道,“贵嫔,她个后来居上者,抢了咱们的风头了!”
文令仪淡淡道:“陛下喜欢就好。”
四下里顿时静了静,连老祖宗也皱了眉,“大方倒也不是这种时候大方……”
老人家喜热闹,原本对她没什麽别见的,此时却也生出几分不满。性子到底还是太冷了,也不知是本性还是被娇纵出来的,当初见的时候分明是个怯生又貌美的,不会叫人觉得不好接近。
拓跋绍感到了不对,撑着想站起来,“老祖宗,娘娘她有什麽就说什麽,孙儿了解她……”
老祖宗见他腿脚不便,更生气了,“绍儿,坐下!”
文令仪本来在魏宫中无所谓如何的,见状却不能不低了低头,“还请太皇太后见谅,妾……虽是真心说这些话,不懂礼数了些。”
老祖宗命青雉压住拓跋绍,居高临下看向了她,想说什麽,又转为长叹了一口气,“老身竟早不知你是这样的性子。罢了罢了,待会儿宴闭了,去乾阳宫一趟,顺着他一些,别惹得他再生气。”
她不是旁人,能看出来那人气在何处,不是一个淑仪可以平息的。
文令仪还未来得及回答,门外进来个宫人禀告,说钟淑仪来了,在殿外跪着告罪呢。
老祖宗再度看了文令仪一眼,见她毫无反应,失望地摆了摆手,让宫人扶了钟淑仪进来。
钟慈音半有些瘸拐地入殿,面上羞惭,“老祖宗,妾来得迟了,还请您责罚。”
说着她又要跪下,老祖宗看了看她打扮,让人扶了她起来,“从乾阳宫过来的?”
钟慈音不由有些扭捏,垂了脑袋嗯了声,“陛下说……要喝妾亲手煮的茶,妾一时走不了,只得盯了红泥炉子等它开。紧赶慢赶的,还是迟了。”
身上的裙子又分明是换过的,杏子红的颜色在她身上很是娇俏,似新婚之女。脸上偏又透着红,显然新上的妆面怎麽遮都遮不住,更让人看着就明白几分。
不知怎的,文令仪心提了一下,却很快又放松下来。
是真的就好。
第五十五章
第五十五章
老祖宗见钟慈音这番却满意得紧,连说了几个好,眼尾牵出慈蔼笑纹,问她喜欢坐那里。
钟慈音左右看了看,曳着杏子红的长裙到了文令仪旁边一座,噙笑道:“妾许久不见贵嫔姐姐,看不见还不觉怎麽着,一见却觉想得紧,还是坐在姐姐身边罢。”
老祖宗无可无不可的,文令仪更是,朝她略点了头示意,便自斟自饮,默默喝着清茶,无半点与谁联络交好之意。
钟慈音一笑,用那种极为微妙的眼神扫过她,一只手背还多少有些故意地掩住粉意难消的脸颊,“妾在陛下身边时,听陛下提起过姐姐,说姐姐……和旁人不同。”
文令仪道:“是吗?”话里却没半分疑惑,仿佛她说了件很平常的事,听了也就敷衍一句,没什麽值得往下问的。
钟慈音便道:“姐姐果然与衆不同,怪不得陛下惦记。其实陛下说了姐姐许多好话,妾都记不清了,唯独里头一两句不好的,说姐姐未必能照顾好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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