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圆房(23)
作者:花灼烁
待阿九看清楚此人,转身要离开,被叫住了。
“别走。”
“你为什麽在这儿?”阿九微微转过头看向他,有点质疑。
“我想喝水。”拓跋岚醉熏熏的坐起身子,向她擡了擡胳膊。
阿九也不多搭理,拎起桌子上的壶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他喝了一口,将杯中水全豁到地上,嘟囔着,“这麽冰,我要喝热的。”
“没有热的,要喝就回你寝宫去喝。”
拓跋岚像个孩子一样撒起娇来,“不嘛,我就要在这儿喝……”话只说了一半,打了个嗝,一股难闻的酒气溢出,他蹲靠在地上,全然不顾呕吐之物有没有粘在衣裳上,呢喃着,“我难受,我好难受……”
“难受还喝那麽多?”阿九看着自己的屋子被弄髒,很生气的想将他拽到一边,将呕吐物清理一下,他没动,反而一把拉过她的胳膊说,“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活得很辛苦。”
阿九怔了怔,又听他呢喃,“我一个人活得好累,我一醒来就看到那些讨厌的人,他们对我表面客气,不断的把他们的女儿塞给我,拉拢我,把我灌醉,我不敢回寝宫,不敢回啊,不想看到那些恶心的女人,不敢犯错,不敢得罪他们,生怕倒戈向国师……我连我自己都讨厌,你是不是也很讨厌我?……”
拓跋岚顿了顿,眼神依然凄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罢了罢了,我总在勉强你,让你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
阿九呆愣住了,这和预想的完全不一样,一个魏国太子竟是这样的无助?对她酒后吐露真言?
此刻的拓拔岚脆弱无比,根本不像那个平时高高在上,自命不凡的他,她有些震撼。
拓拔岚的手松开,向旁边一倒,呼噜噜的睡着了。
阿九很无奈,把地板收拾干净,打了个地铺,将他拖到上面,盖上被子。
阿九连打了几个呵欠,附在椅子上睡着了,由于被褥不太够,他太重,她弄不动他,只能把床上的被褥铺在了地上,她只能盖上自己的狐裘衣。
夜里起了风,阿九整个身子哆嗦起来,她见不得冷。
在夏国的冬天,赫连定对她很仔细,总会在她的房中加上炭火和狐裘被保暖,她的旧疾才不会发作。
魏国也是北方国家,比夏国的冬天好不到哪里,没有了洛笙的驱寒药丸,遇冰雪天就容易咳嗽。
上次在地牢里受了寒,旧疾发作,拓跋岚为她请了太医调理了一段时间,身体才刚刚恢複,这屋里,本就冷,再加上这一受凉,又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拓拔岚被她反反複複的咳嗽声吵醒,睡了一觉,他醉意消的差不多了,他脑子清醒的很,见阿九在椅子上缩成一团,像只毛茸茸的猫一样,非常可爱,他自顾自的欣赏了一会儿,眉头舒展了一下,将地铺的被褥挪到了床上,然后将她打横抱在床上。
她的病症和上次一样,一受冷,身上便会出许多红疹子,那是冰狼花毒斑,大夫解不了这种毒,因为他不知道配药人所放的药物成份和比例,错一样可使人性命垂危。
并且她最多只能再活八年。
八年?他突然想起大夫说的话,不由身体一颤,皱了皱眉头,心想,谁这般狠毒,敢下此毒,叫他知道,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冰狼花只在西域才有,而且极为难得,它可以解毒,也可以使人中毒,就看怎样与中药配伍了。
大清早,拓拔岚命人煮了一碗怯寒汤给阿九送去,途中侍女正好碰见了仇池国的玉川郡主,被阻拦下来问明原由,这才放侍女离开。
在玉川心里,拓拔岚就是她的唯一,七年前是,现在也是。
为什麽,她想要的,就像水中的月亮,只可远看,不可得到,她不甘心。
这阿九是什麽来头?听说很有能耐,让太子亲自煎汤熬药,凭什麽?她不过是一个很丑的女子。玉川的嫉妒心迅速膨胀起来,这口气,她咽不下,她才是太子的未婚妻,太子却对另一个丑女子示好,这是什麽意思?
玉川简单了解过阿九的情况后,便去给贺贵妃请安,当然也是为了向贵妃娘娘示好。
贺贵妃一听是仇池郡主来请见,心中犯了嘀咕,当年与太子那段姻缘是怎麽回事,她也好当面训斥她一番,给她一个教训。
贵妃本摆着脸色,听玉川问了安,唠了几句家常,便责怪起当年的事来,害得太子得了这种病症。
经过玉川详细解释,贵妃这才知道玉川和岚儿喜欢的女子不是同一个人,她俩是叔伯姐妹,岚儿喜欢的女子叫阿桃,通奸叛国,最后畏罪自杀,这才害得太子郁郁寡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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