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逗你了。后面依次是青草汁摊位、糖水摊和白色大床垫。”

零鸠看着手边的床垫，“这也需要标记？”

王灵均振振有词：“彙总方便你挑选，不要在意距离，分散了会忘记的。”

零鸠觉得这个行为就像小狗撒尿，真的有种到处圈地盘既视感。

“你想选哪个？”

王灵均朝左手方向努嘴：“汤面摊，没别的，我有点饿了，只有它听起来顶饱。”

零鸠觉得也是，他们总不能吃臭豆腐、青草汁和糖水吃到饱，床垫更是不能吃。

“听你的，我没意见。”

平静祥和的交谈结束，两人草率决定了躲藏地。

王灵均把海珠交给零鸠，弯腰抱起陆笛。

零鸠牢牢抓住她的衣角，在她眼神示意下，用力捏爆了手中纯蓝珠子。

三人转瞬之间被海水包裹，柔和的水接力流动到了小吃摊角落的汤面摊上。

王灵均不用缓和，擡脚直奔汤面摊后的桌椅上，在椅子上坐定后，她从筷子筒里抽出三双筷子。

“老板，三碗招牌面。”

王灵均下完单，沖零鸠晃了晃筷子，“小鸠子，掰断它。”

零鸠全程紧贴她，让做什麽就做，不带一点脑子。

他抓住筷子的头和尾，不需要太大的力，轻轻松松就将筷子一分为二。

接连三声“咔嚓”响起后，坐在摊位上的人消失了。

同一时刻，小吃街正中央的沙漏流尽了最后一粒沙。

猫耳少年兴奋跃起，四肢并用在屋顶上跳跃，发出尖锐刺耳的宣言。

“小老鼠们躲好了没，我来找你们啦！”

***

“吱嘎、吱嘎、吱呀……”

床板不停晃动，躲在床底两人捂着耳朵相互对视。

王灵均口型夸张：安静。

零鸠羞红一张脸，小幅度狂点头。

虽然捂紧了耳朵，但依旧挡不住愈演愈烈的本能语言。

零鸠使劲往床底深处藏，特地避开了与王灵均的接触。

王灵均趁这个空档把一直抱着的陆笛身体收进星图最深处，那里是她所能找到的最安全的地方。

等到床上云雨过后，传来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

女人暗哑的嗓音响起：“三百星币。”

男人舒坦了，掏钱格外大方，“五十小费，今天表现不错，下次继续。”

许是钱到位，女人娇笑着打趣：“你今天也很勇猛，刚才爽的嘞。”

接着又是一阵口水交融的声音，最后以“啵”的一声结尾。

“再来一次，我又……”

“张老三，你个死鬼死哪去了，老娘要生了！啊啊啊啊——”

痛嚎声在屋内突兀响起，打断了男人的话，惊吓到房间衆人。

零鸠后腰撞到墙壁，好在碰撞声被痛嚎掩盖了。

王灵均将他扯离墙面，用手捂住了他下意识的痛呼。

“这死婆娘，早不生晚不生，偏要在老子兴头上生……”

男人提上裤腰带，拿走光脑，骂骂咧咧摔门走了。

室内恢複安静，女人在男人走后立马翻身下床，接着传来噼里啪啦的数钱声。

王灵均听着陌生的数钱声，百年后星币都是数据没有实物，这久远有分量的声音的确很少听到。

但这个声音于零鸠而言就是梦魇，这是他噩梦的常客。

梦做多了，反应也就灵敏了，数钱声还未完结，他便通过盛钱的容器得知了钱数。

两人靠的很近，零鸠几乎是贴着王灵均耳朵呢喃：“三百零五。”

“呸——死老三，又抠又假，下次别想五个币打发老娘。”

女人数完钱，数目和零鸠说出的丝毫不差，她不由怒火中烧，朝天大声咒骂离去的男人。

她把各种涉及生.殖.器的粗口骂出了花，饶是在监狱混迹多年的王灵均都大为震撼。

她捂着零鸠耳朵，啧啧称奇，默默学习。

零鸠实在不懂她这求知若渴的眼神是怎麽回事，闭上双眼，眼不见为净。

可能是骂累了，女人停下了怒骂。

王灵均还有点不舍粗口教学结束，略带遗憾放开了捂住零鸠耳朵的手。

“出去吗？”两人缩在床底，空间拥挤，零鸠不自在问她。

“她应该看不见我们。”

王灵均没理由不同意，刚才两人不出来是出于人道主义，不打扰别人生命大和谐，也不污染自己眼睛。

现在完事了出去没什麽问题。

“走。”她匍匐前进，爬到了床脚。

零鸠紧跟在她身后，稍慢一步。

王灵均率先伸出头，还没来得及观察环境，眼神与对面衣柜出来的人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