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舍得再追问她了。

“我也不想说。”

傅元宝道：“想起来就生气。”

那件事是容玉人生中难以抹去的伤痛，于南家人而言又何尝不是如此。

宋凡脸色幽沉，身体往前倾了倾，“当年到底发生了什麽，告诉我。”

“不是不能告诉你，而是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们也只知道一部分事情。”

喻暮南知晓了宋凡对容玉的心意，今天见他揍聂维时下得狠手，此刻也猜到了几分，“今天，聂维跟你们说了什麽，惹你和玉姐生这麽大的气？”

聂维那句话，是宋凡现在想起来都恨不得将他打死的程度，他绷着嘴角道：“一些污言秽语。聂维对容玉做过什麽，还是他养的十八罗汉对她做了什麽？你们知道的那部分，都告诉我。”

傅元宝和哪咤对视一眼，他们猜的果然没错，当年的事情果然和聂维脱不了干系。

“玉姐小时候就喜欢打拳，在容家的时候容师傅不乐意让女孩子学拳，干妈却觉得女孩子打拳也没什麽不好的，学点功夫还能够防身，就亲自教她，所以干妈不只是玉姐的玉雕师父，拳法、赛车、绘画，但凡是玉姐感兴趣想学的，她通通倾囊相授，宠玉姐比宠我们都厉害，是不是这样？”

傅元宝朝喻暮南看过去，喻暮南剃了他一眼，“说半天了，能不能说重点？”

“重点就是，这麽宠玉姐的干妈，却在玉姐满十八岁那年狠狠揍了她一顿。”

傅元宝道：“要是九儿被揍，那不算什麽新闻，可是干妈居然揍了玉姐，那简直不可思议！”

宋凡听着心里发紧，姑姑不是随意体罚孩子的长辈，她如果罚容玉，那一定是容玉做了什麽在她看来不能轻易饶恕的事情，而容玉这麽冷傲的性子和姑姑依然很亲，说明她当年也认了这个罚。

“我妈的性子，轻易不发火，一旦发脾气全家都拦不住。”

喻暮南也轻叹了一口气，“玉姐当年十八岁，单枪匹马地闯进了地下拳馆，一个人挑了整个拳馆。一夜，便迅速扬名，因为她打倒了十八罗汉。这在地下全场至今都是传奇。可是她自己也没讨到什麽便宜，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在音姐的医馆，浑身都是伤，肋骨都断了两根，像是没了半条命。”

傅元宝道：“是啊，当时给我吓坏了，之前容师傅打玉姐打的那麽狠，我都没见她伤成那样。”

宋凡闻言脸色又是一沉，霍然起身，“怎麽都打容玉？她爸也打她？”

傅元宝吓了一跳，喻暮南瞧着宋凡的样子，轻笑一声，“人还不是你的呢，这就开始护上了？”

“你别打岔。”

宋凡坐下来，满脸严肃地看向傅元宝，“接着说。”

“我们问她发生了什麽，她也不说，后来地下拳馆的事情传到我们的耳朵里，我还不敢相信打倒十八罗汉的少女就是玉姐。都这样了，问她她还不说呢，只道是看他们不顺眼，就打上门去了。干妈对此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就教训了玉姐一顿，只是没想到，十八罗汉居然上门找麻烦来了……”

傅元宝想起那几年，容玉大伤小伤不断，他们也好几次都跟十八罗汉交过手。

最后还是干妈南颂亲自出马，把十八罗汉给打服了。

傅元宝掏出烟盒分给喻暮南一支，喻暮南道：“叶子不让我抽。”

“心儿也不让我抽。”傅元宝道：“没事，就说是凡哥带着咱俩抽的。”

喻暮南接过了烟，“好吧。”

宋凡吐着烟雾，眼眸深邃，“那十八罗汉，不是普通的拳手吧。”

“对。”

傅元宝不经常抽烟，刚抽一口就被烟呛了一下，眼泪都差点出来，“我们也是后来才发现的，那十八罗汉是由聂家雇用的打手，平时在地下拳场打拳敛财，给拳场撑门面，却也没少替聂家干坏事。当时我们没想太多，玉姐又不肯说，便以为只是她去打拳的时候和十八罗汉産生了沖突。现在想来，问题并非出在十八罗汉上，而是聂维。一定是他当年对玉姐做了什麽坏事，玉姐才打进了地下拳馆。”

他头头是道地分析着，却没再听宋凡说话。

喻暮南碰了他一下，傅元宝擡头，就见宋凡已经抽完了一支烟，脸色阴沉得可怖。

傅元宝心一紧，咽了咽口水，试探地问道：“哥，那天聂维究竟跟玉姐说了什麽啊？”

“别问。”

宋凡倏然擡头，严肃道：“既然容玉不想说，那就谁都不要逼她。”

从聂维说的话，结合着哪咤和元宝告诉他的这些事情，宋凡已经拼凑出了事情的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