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建国上前一步，扶着几乎是要跪下的陈笙，顺着她的目光看见了这辈子都不会忘的情景。

“我的孙女！”

顾全连忙撑着他，不敢置信地说：“怎麽会。”

陈笙摸着十二冰冷的手，神色恍惚：“我的领域里有很多东西，一定可以救她。”

顾全站在小卖部外面，里面的每个角落都有女孩留下的痕迹，他不敢踏进去。

口袋里的手机无声振动。

他接通后，还不等那边说话，就涩声道：“指挥长，我犯了个不可挽救的错误，当初老原提议铲平九组织的时候我不该因为那一点同胞情谊而投了反对票，大错特错。”

“顾全，也许，我们都错了。”

和妈妈在一起的第十天

整整7天，陈笙封闭了领域，独自一人待在里面。

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来，原建国和顾全在第3天的晚上走了。

曜日和皓月枯坐在沙发上，房子坐在门口傻傻地流眼泪，他呆愣了这麽几天，好像现在意识才回归了。

从前他的身体里总是很热闹，也有点吵，他每次都想跳出来说，这里是房子，不是鸟笼，但看见十二晚上踢开的被子又忍不住帮她盖好。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了，也许每个房子的性格都不一样，但它们唯一不会讨厌的就是热闹。

它们享受自己的身体被人喜欢的感觉。

但现在一切都被毁了！

房子哐当一声推开门：“我们去给十二报仇！杀光他们！”

皓月死寂的眼神中迸发出光亮：“兇手是谁！”

“是【无妄海】，我绝对没有看错，兇手一定就是九组织里拥有这个异能的人。”房子十分肯定地说。

“走，曜日。”皓月拉着曜日的手臂，他却仍是一动不动，“你这是什麽意思，难道不想给十二报仇吗？！”

“我当然想！”这是曜日第一次这麽大声说话，“但要是我们就这麽出去，我们封锁消息这麽多天，低迷了这麽久的努力不是白费了吗？”

“原建国已经在报仇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陈笙好好把十二带出来，让九组织永远都翻不了身。”

皓月胸口剧烈地起伏，强迫自己又坐回沙发上：“老原说了什麽，我怎麽不知道？”

“当时你那副样子，谁的话你能听进去？”曜日神情淡漠。

陈笙封闭领域的那天晚上，原建国和顾全直截了当地说：“洛水镇那边我已经叫人去了，你明天就可以过去交接任务。”

顾全闷声半天，憋出一句：“你呢？”

原建国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点燃，猩红的火光在他脸上跳动：“老顾，我就这麽一个孙女。”

“你要去找九组织的根据地我不会反对。”顾全看着窗外的夜色，声音沙哑，“我和你一起去，多个人多份力量。”

原建国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看着烟火燃尽，然后把它碾碎扔进垃圾桶。

“那九个人，我一个都不会留。”

只剩顾全一个人还留在阳台上。

九组织之所以名九，一是因为他们那可笑的救世者言论，二是因为创立者为九个人。

他们是整个组织里最强大的人，也是核心所在，老原这话跟灭了这个组织没什麽区别。

顾全摇摇头，这种败类，也是时候清剿了。

原建国走时和理智尚存的曜日嘱咐封锁消息，不要给九组织逃跑的信号，等着陈笙的消息。

曜日：“你会让他们死得很惨的对吗？”

原建国：“我保证，他们会死得很惨。”

“在陈笙出来之前，我们不会踏出这个房子半步。”曜日转身关门。

皓月听完曜日的话，烦躁地挠了挠头发：“陈笙到底什麽时候能出来。”

半夜，三人皆是睁开眼睛一动也不动，在感觉到空气诡异地颤动时，他们蓦地站起来。

陈笙破空而出，周身气息冷凝，散发着阵阵寒意：“衆诡异听令，我们去宰了那帮畜牲。”

“是！”三人齐齐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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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建国，异能管理局準许你对同胞出手吗！”银色长袍狼狈躲避。

原建国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他一脚踩在银色长袍的脸上：“我从来只对狗出手。”

他的手上窜出一根藤鞭，扫视着周围散乱的几个人，嗤笑道：“你们也只会躲了。”

“你不要欺人太甚！”一个长袍破碎，身上有着几道血痕的人怒不可遏，“你虽是编号3，但双拳难敌四手，这场战斗，未必你赢。”

原建国哈哈大笑起来，没有理会周围越来越多的人。

“对普通人类，你们觉得他们活着是浪费资源，对管理局，你们觉得他们是世界统一的拦路虎，对诡异，你们觉得它们是破坏和平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