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佳时拿起桌上的Ipad，和Sandy一起下了楼。

陈佳时从员工通道到达一楼的时候，何旭正看着透明橱柜，他今天穿的不算正式，头发也很随意，看着像个大学刚毕业没多久的学生。

看见陈佳时下来，何旭漏出一个笑容，“能请我吃蛋糕吗？”

“你想吃什麽，”陈佳时走到他面前，一米六五的身高穿着高跟鞋也只到何旭下巴。

何旭指着橱窗里一个小孩手掌大的圆形，外面一圈塔壳内里灌了牛油果酱和奶油的小蛋糕。

“没问题。”陈佳时让服务员取出那个小蛋糕，另外要了三杯拿铁。

“我要冰的，”何旭在她说完后补充，“夏天什麽时候才能过完，就下车进来这段路都有些热。”

工作日三点前，一般人都不会特别多，店里只零星坐着几个人。

挑了一张角落里的桌子，三人坐下，在一楼可以随时看现成的实物以做对比。

陈佳时拿出她早上做好的设计图，和RCI官网下载的産品图片做比较。

何旭听着，提出他的需求。

Sandy在一边记录要求，时不时对专业条例做补充。

下午四点，店里人多起来。

有好几桌都是富太太，用本地话聊天，陈佳时偶尔听见熟悉的名字，是她一个朋友，聊天内容是给这个朋友找合适的相亲对象。

她在心里给这位朋友祷告，祝福她最近两个月最好不要回国。

快五点的时候，拿铁早已喝干，加了茶饮，说的口干舌燥，服务员来续了好几次水。

合同终于商定，各项条款都已经确定下来。

接下来只需要两边的法务部门对合同最后确认，然后签字盖章，不过这些都不需要陈佳时。

“那就这样，合作愉快。”何旭伸出手。

陈佳时回握，“在需要握手的场合，要先等女士伸手，你这里很不礼貌。”

“那这次你主动，再来一次，”何旭笑着说。

第 15 章

看着何旭收回手，站着仿佛真的打算再握一次手，陈佳时有些无语。

她不说话，平静的看着何旭。

Sandy在一旁，有些想笑，但碍于这两个人一个人是她老板，一个是她老板的朋友接下来的客户，她憋住了。

意识到两个人现在看起来很幼稚，陈佳时主动开口打破这奇怪的氛围。

“今天就到这里吧，后面有什麽问题再沟通。”

收银台后面的墙壁上，挂着个钟表，是陈佳时旅游时收来的，放在家里不合适，就挂在店里。

时针已经指向五点，店里客人有的都点上了熟食。

何旭手机震动，他看了一眼，之后说，“时间也不早了，要一起去吃饭吗？”

没等陈佳时回答，Sandy先说道，“我还有点东西要解决，我就不吃了，老板你们去吃，我回办公室了。”

话毕，Sandy收拾桌上自己的东西，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就离开去了三楼。

陈佳时看着坐在对面的何旭，此时此刻只有他们两个人。

雨歌作为下午茶餐厅，装修氛围本来就很浪漫，也在本地约会餐厅榜单上。

先前为了工作，三个人一直在讨论，此时只有两个人，气氛有些暧昧起来。

昨天晚上刚刚对自己的感情有了一个新的认知，这种公共场合单独相处在以前并不会让陈佳时乱想，但现在，她有些不自然。

何旭似乎没有察觉，自顾自说，“我同事给我推荐了一家川菜，说味道很正宗，要不要去试试？”

越扭捏越奇怪，陈佳时调整心态，答应下来。

路上开的是何旭的车，陈佳时的车停在A15后门，她把车钥匙留在了店里，让员工帮忙叫代驾开回她家。

车上开着空调，车窗都是紧闭的。

狭小的空间里，陈佳时能闻到何旭身上的香水味。

她此前从来没有注意过，“你用的什麽香水？”

似乎没有想到陈佳时会突然这个问题，何旭没反应过来，他反应了一会儿，回答，“爱马仕的大地，怎麽了，不好闻吗。”

这款香水陈佳时也有，旅游时在和虞灵在免税店看到，她感觉味道还不错就顺手买了。

只是她平时不用男香，所以买了以后就压箱底了。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她很久没用过的原因，她总觉得何旭身上的味道和大地有些差别。

一定要说有什麽区别，就是多了一丝甜味，但是并不难闻，相反，她有些喜欢。

注意到这件事，陈佳时陷入了沉思，何旭没得到回答，偏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在发呆，也就没有说话专心开车。

密闭空间里，她的嗅觉空前的灵敏起来，她感觉自己像被包裹在全是何旭味道的水里，有些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