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许璟这个闷葫芦性格，现在的情况何乐只如果不问，他不会再说什麽了，那这暑假她不用过了，会纠结死，与其纠结一个多月，还不如现在弄明白：“你刚刚…”

“希希。”

许璟打断她，还是第一次听许璟这样叫她，这麽多年，他叫的从来都是何乐只。

何乐只心咯噔一下。

“之后我再跟你解释可以吗？”许璟的语气有些温柔，如果刚才冰冷的氛围不是亲眼所见，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真的会解释吗？”何乐只此时有些低落，说不好什麽感受。

她经常会有这样的感觉，感觉两个人的关系要更近一步，结果下一秒就卡在一个地方没法向前。

说过的无数次“下次”、“之后”都变成了遥遥无期。

感觉到面前女生的情绪，许璟拉过女生的手，垂眸看着刚才被自己掐红的手腕，轻轻揉了揉，男生的体温在这麽热的天气里仍是凉凉的，覆在上面很舒服。

他低声说：“对不起，弄疼你了。”

“我没事。”何乐只委屈地说，但她委屈的不是这件事。

“相信我好吗？”

那是许璟那天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一直支撑何乐只到现在。

后来何乐只知道那天发生了什麽，许璟向艾妮要来了那张照片，一时气急了，而艾妮不敢再出事端，考完试急忙告诉了何乐只。

可是何乐只郁闷的是，如果许璟吃醋了，如果许璟喜欢她，为什麽迟迟不表白？

不过他让她相信他，那她不急，像她这种满二十八减十六的，对时间的观念最是从容，许璟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所以之后许璟不提，何乐只只能装无事发生。

只不过，从那天下午，那个轻轻触碰到的鼻尖开始，慢慢就变成了姜慕安说得这种情况。

一张纸怎麽就这麽难捅？

听完何乐只的解释，姜慕安摇摇头：“你这也太好哄了。”

何乐只却美滋滋地，觉得他们关系已经更近一步了。

“什麽道理？我还没见过这麽渣的。”姜慕安就算再支持许璟，也甚是不解。

“你不懂。”何乐只坐在姜慕安的学习桌上，晃蕩着小腿：“我觉得，许璟初中时候就对我有好感，”说到这，她还有些不好意思，“我问过陈鹏，当初陈鹏送了全班同学保温杯，唯独我的，是许璟买的。”

都已经过去五六年了，姜慕安搜索着抽条的回忆，想起当时那个被何乐只用了好久的保温杯，恍然地点点头：“啊，那这样算来，他初中就在跟你玩暧昧，这麽多年不表白，不是渣男是什麽？”

何乐只觉得姜慕安自己看不清她未来路上遇到的种种渣男，偏偏对许璟一口一个渣男，但她没法跟自己闺蜜说清楚这种感觉，许璟或许在顾忌什麽，也许是知行明令禁止的校规，让好学生不得不遵守，也许是对那张疑似接吻的照片耿耿于怀，也许是其他什麽，所以姜慕安从“远房表哥”改成“渣男”快一年了。

…

体育馆确实比教室舒服。

一走进室内，那种微微凉爽的空气将人瞬间包裹，驱散了一路骄阳炙烤下那股燥热。

何乐只跟在许璟身旁，不停说着逗着他的话，两人有说有笑的往体育馆里面走。

刚走到篮球场馆门口，一个身影迎面撞上，何乐只猝不及防被撞得一懵，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许璟将人一把搂过护在身后，何乐只这才看清，迎面撞上的人是谁。

男生这两年身高蹭蹭往上窜，何乐只需要仰头才匆匆瞥见一眼，她看见严星浩一脸冷漠地从两人身边路过，看也没看两人一眼，周身温度在这微妙的氛围里不知不觉降了几度。

何乐只回过神，扭过头去看身后人的反应，结果许璟垂下眼皮睨她，更冷。

严星浩暴风生长，可是身高仍是没追过许璟，许璟的身高从何乐只认识他那天起，一直比同龄人高，就好像这麽多年，严星浩与许璟的对峙中，什麽都落下一步般。

何乐只刚刚还在笑嘻嘻的，这会儿突然有些僵硬，从许璟的长臂中慢慢挪出来。

那天的事，她一直没机会跟许璟解释，主要是许璟没给过她机会。

就算许璟默认那是意外，可也是默认意外接了个吻。

暑假前体育馆那天的失控，在两人未成功的触碰后，许璟像是自行消化了那些情绪，可那之后对这件事绝口不提，闻“严”色变。

两人停留在篮球场的门口，何乐只悻悻地看着许璟，明明两人目前没有什麽关系，停留在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状态，可是许璟倏地冷下来的神情，让她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