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岛屿(70)

作者:岛亦川


重庆到了最热的时候,刚洗好的衣服晾在外面,十分钟就能干。

陆啓樾是爱出汗的体质,一件朴素的白衬衣被他穿得风流,高高瘦瘦,气质痞浪,又不显身材单薄;他上上下下地填满她的冰箱,后背的肌肉挺阔开来,伸展、挤压、收缩,像是千沟万壑形成的过程。

阿燕在专心地舔牛奶,啧啧出声。

姜倪孜得到了啓示,上楼换了衣服,举着烟过去,从身后缠住陆啓樾,伸出舌尖,卷掉他脖子上的汗,嘴唇贴上去,沿着他肩膀啃噬。

他比她高很多,她吃力地踮着脚,亲两下就有些喘。

“阿樾。”她扯了扯他的手臂,示意他弯腰。

陆啓樾关了冰箱门,很克制,“姜倪孜。”

姜倪孜双手搭在他脖子旁,轻飘飘地吐烟圈,“来了我家还想走啊。事不过三。”

陆啓樾垂了眼,“烟,烧我多少件衣服了?”

姜倪孜挺胸,“所以我主动来赔给你了。”

她脖子上戴了一条皮质chocker,正中间坠了一颗铃铛,若有若无地响。身上这件睡衣,走的是学生风,白衬衣,百褶裙,裙下一双长腿粉白诱人。衣服的质量不敢恭维,就是给男人撕的,什麽都遮不住。

诸如此类,陆啓樾最近欣赏过很多件,渔网,丝绸,肚兜,猫尾巴,蝴蝶结蕾丝袜,女朋友懂得多、玩儿得花,每天的晚安福利都不一样,不把他看得能捅穿床板,她不肯睡。

陆啓樾拇指按在姜倪孜嘴唇上,重重揉了两下,“又开始抽烟了?”

姜倪孜微微眯眼,“你让我吃点儿别的,我就不抽了。”

陆啓樾:“跟我讲条件?”

姜倪孜:“你一走就是大半个月,我很有可能喜欢别人。”

陆啓樾:“唬我?”

姜倪孜:“也有可能别人截你的胡。”

陆啓樾眼神锋利,“我看谁敢,他不怕死的话。”

姜倪孜酷飒地提了一下嘴角,“未来的事谁说得準呢。”

她光脚踩到他的脚背上,脚趾动了动,在他耳边说——不如,你今天吃掉我。

世上真有妖精,大概就长姜倪孜这样,小脸尖尖,唇瓣粉嫩,散开了一头黑直发,清纯着放蕩,掌握好了媚俗的尺度,言行再骚浪,那张脸始终干净,跟氧气似的,缺了就活不了。

姜倪孜是陆啓樾强大自控力的唯一纰漏,跟她紧紧相贴,他被唤醒了一切。

他掐着她的腰,提到了厨房的岛台上。

他心里有片刻挣扎,没抵抗得住她的眼神,亲了她的鼻尖,嘴角,亲到脖子。

一缕烟的功夫,姜倪孜意识恍惚,在他手里变形,“陆啓樾。”

娇娇媚媚的,她像催魂幡,给他下咒。

陆啓樾掐了姜倪孜的烟,蹲下去,扯过她的两条腿,分开。他揉捏着她的大腿,仰头,喉结滚动,辗转着。他甚至舍不得用手。

姜倪孜狠狠地打了个颤儿,双手捧住陆啓樾的脸,指尖摸着下颌线,分明的骨感让她呼吸停滞。

她伸直了脖子,张嘴,又缩了缩肩膀。

他身上的粗粝分好几种,手臂带了滚着热血的青筋,舌头是烟花的点火器。

她不能承受,用脚踝蹭他的背。

她小小的手搭上他结实饱硕的手臂,来回地抚摸;渐渐地,尝到滋味儿了,贪心了,她贴紧了他。

他所在之地,变成了一片深蓝色的海水;等她面红耳赤,他又是融雪的岩浆。

有女孩不喜欢这样的亲吻吗,细致,怜爱,万分珍惜。

她像被信徒捧在手心里迷恋的神祇,吻代表了一种崇拜,他闭着眼,翕动嘴唇,喃喃低诉,要她低眉,接收他的虔诚,要她慈悲地洒下雨露,点化在他眉宇间。

三伏天,空气黏糊,容易走火入魔,晒焦的草木疯狂呼唤着暴雨,花浓豔、香到没有味道。情欲放肆,轰轰烈烈。

有一秒,他们都是昏了头的。这种错位的吻,欲壑难填,让人不管不顾。

懵懵懂懂地,谁也没有过这种体验,不知道会産生什麽感觉。

裙摆彻底挡住了陆啓樾的脸,姜倪孜手脚酥了,心髒缩成一团,细碎的哼叫跑了出来,近乎狰狞的表情。

他把她彻底吻开了,吻到了她心上,软乎,烫化了她。他是人间加湿器。

她用力揪紧他,涂了黑色指甲油的手指融进他的黑发里,闭着眼,倒吸一口气,越凑越近,另一张唇在妖娆地对他说话。

“砰”,她忽然挥开手,误打碎了玻璃杯,又碰到了花瓶里的粉白玫瑰,头颅一般的花苞滚在地上,散成了一片一片花瓣,湿漉漉的一串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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