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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上学期进入尾声，大家已经开始準备买回家车票了。

寒假不久便是春节，顾笙父母希望她回北华市。

从小父母忙于工作，顾笙和他们关系较为一般，不能说不爱，但每次相处都无话可说。相比之下，她还是更想待在春江市，和姜玖一起。

顾笙向姜玖倾诉内心的纠结。

“回去吧。”姜玖道，“不久就是春节，一家人要团聚。”

擡头看看天空，暖洋洋的，气温适宜，穿着薄外套也不冷。

“到了冬天，北华是不是会下雪。等春节过后，我有空就去找你玩啊。我还没看过雪呢。”姜玖眼神充满憧憬，“我们还可以一起堆雪人，打雪仗！”

“雪有什麽好看的，也就是你没看过，所以喜欢。到时候冷得要死，根本不想碰雪。”顾笙道。

“我就想去看！”

“好啊，那也行。到时候你来北华找我，我一定带你玩得开开心心。我给你费用全包！”顾笙豪气地拍拍胸脯。

路过卖烤红薯的，香甜诱人的气味传来。

两人买了一个，边吃边走。

顾笙嘟囔：“不知道许澈家是哪里的……”

“呦。”姜玖看她，“你和他是不是关系很好啊。我好几次看到你和他聊天。你对他好像挺不一般……”

每次顾笙和许澈聊天，表情都是轻松愉悦的。盯着屏幕，嘴角弯起。

姜玖无意看到过几次，都是这样。

“我就是好奇！”顾笙反应很大，“他家里挺可怜的，现在只有他和奶奶，也不知道过年怎麽过，有没有钱过……”

“所以呢？难不成你要把他接过去和你一起跨年。”

顾笙没说话，咬了口红薯。

“不是吧，你还真有这个想法？”姜玖惊讶。

“也不是。”顾笙犹豫，“我觉得他人挺好的，想帮帮他。”

“你怎麽帮？”

“我有钱。”

“你要给他钱？”

顾笙不语。

姜玖沉吟一会，认真道：“我觉得吧，给钱可能不太好。”

“为什麽？”顾笙茫然，问，“这不挺好的吗，他就缺钱，除了给他钱，还能怎麽帮。”

“你们是同学，如果给钱，以什麽身份呢？我觉得这样一来，会很……奇怪。”

姜玖绞尽脑汁，想着措辞。

“以后可能没法和谐正常地相处了。而且，也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这样被帮助的。”

“你都说了，他家里条件差，很缺钱，那他寒假估计会去兼职赚钱，你要真想帮他，不如帮他找份工作？”

“对哦！”顾笙恍然大悟。

许澈平日在学校上课都能做好几份工作，更不用提时间充足的假期了，他一定不会閑着的。

“我想想……让他来我家给我做家务怎麽样？钱多，我还能经常见到他，有空可以一起出去玩。他要是想，也可以带上他奶奶。”顾笙道。

闻言，姜玖扭头看她，目光莫名。

顾笙奇怪，问：“怎麽了？”

姜玖拉长调子：“你对他——这麽上心啊？”

她语气玩味：“啧啧，还经常见面，还一起出去玩。”

顾笙脸一热，“你别胡说！”

“那你为什麽对他这麽上心？”

“我……”顾笙支吾。

“还不承认，你就是对他上心！”

“朋友罢了！”顾笙倔强道，“出于对朋友的关心罢了。我对你，也很关心好吗！”

“好好好，朋友，朋友。”姜玖笑着，“那我和他谁在你心里更重要？”

“当然是你啊，这还用说！”顾笙哼哼，“怎麽，在你心里，我是这种喜新厌旧的人？”

姜玖满意了。

回归正题。

她道：“你刚刚那个提议，能行吗？你爸妈能同意？”

“大不了我出去住，反正我从小也没怎麽和他们住在一起。”顾笙道。

姜玖让她再好好想想，让许澈去做小区保安都比这个工作强，特别是……去她家做家务，亏她想得出来。

说再多，不如去问问许澈的意见。

顾笙把许澈约了出来。

一上来，顾笙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你家是哪里的啊？”

许澈一怔，如实：“就在春江市。”

也是。顾笙点点头。他应该也不会离奶奶太远。

“你假期有什麽打算吗？”她问。

“陪奶奶，找工作赚钱。”

果然。顾笙点点头。

“我给你推荐份工作呗。”她道。

“什麽？”许澈意外地看她。

“来我家，给我做饭。”

顾笙看到许澈一脸呆滞，她道：“你放心，只有这一个活。而且你可以带着奶奶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