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烟火燎原(24)

作者:卓卓一口烟


却也只是昙花一现,不过几天,热闹议论的班里又恢複往常的沉闷、宁静。

还有二十几天高考,老葛听闻这件事,稀奇的没有单独找魏栖音和宋陆延谈话,兴许是怕在考前说了重话,影响两个孩子的心情,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段时间,魏栖音睡眠严重不足,薄薄的下眼睑覆着一层乌青。自运动会结束,陈晚秋的电话铺天盖地地打来,时间不定,有时候在魏栖音上课时,有时候在半夜魏栖音熟睡时,往往魏栖音迷迷糊糊地接通后,只能听到对方说着重複过无数遍的话:“父债子还,你爸逼死我爸,你也别想有好果子吃。”

魏栖音耳朵都听出了茧子,刚开始她还会辩解几句,时间长了,她就懒得解释。

与疯子讲不通道理,只要不触及她的底限,一切随她。

令魏栖音夜不能寐的另一个原因是宋陆延。

课上,她坐在宋陆延身边,时常能闻到他身上清新的洗衣液的味道。

他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热量,潜移默化间侵袭着魏栖音的大脑。

有时候不经意地望他一眼,她的心就跟着慌乱,像心口处陡然虚弱地空掉一块,能清晰地听到“噗通”一声,悬在了半空中,落不到实处。

宋陆延总在她发呆的时候,曲手敲敲课桌:“专心点。”

魏栖音佯装镇定地迎上他清冷的眼眸:“这些题我基本都会。”

“所以…”宋陆延拖着长音,目光从前桌东子身上转到魏栖音:“有閑心看男人?”

魏栖音一愣,墙壁上的风扇咯吱咯吱吹过,她鬓边的卷刘海飞到嘴边,正要擡手撩走时,一只骨感分明的手从她脸颊穿过,收回时无名指无意间鈎住那簇黑发,拨到她的耳畔。

魏栖音眨眨眼,而宋陆延避开她的视线,眼睛专注地盯着早上发的化学试卷,像方才的事情没发生过一样。

一切仿佛成了魏栖音的错觉。

——

高考前两天,魏栖音在结束大扫除后,再次接到陈晚秋的电话,陈晚秋的声音听起来很暴躁。“你和宋陆延是不是在谈恋爱?”

这麽久,魏栖音耐着性子没拉黑她,只是怕她再做出什麽疯狂的举动,考前在即,未免节外生枝她统统忍了。

可她喊了宋陆延的名字,性质就变了。

魏栖音皱皱眉,沉声说:“没有。”

“没有?”陈晚秋笑起来:“你们都住一块了,还说没有?”

魏栖音不耐道:“不知道你在说什麽。”

声落,便想挂电话,不料陈晚秋似乎猜到了,大声叫嚷着:“魏栖音,只要你敢挂我电话,我就让全校人知道,你爸爸是放高利贷的老混混。大才女魏栖音恬不知耻的和年纪第一同居。”

后面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层层击破魏栖音的防线。沾上这麽个疯子,魏栖音心性淡不在乎,即便对方有心要毁了她,她孤身一人也天不怕地不怕。

可宋陆延不同,他出身清明,从小生活优越,成绩斐然,是真正的天之骄子,未来前途一片光明,不应该被这种人缠上,也不应该有污点。

魏栖音抓紧书包往教室外跑,边跑边着急地问:“你到底想怎麽样?”

陈晚秋轻笑一声:“很简单,把宋陆延让给我,咱们两家两清,这笔买卖很划算。”

“你在哪,我当面和你说。”

“教室。”

陈晚秋在东侧的十班,魏栖音跑进十班教室的时候,屋内只有陈晚秋一个人。

陈晚秋坐在座位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魏栖音吸了口气,把书包丢一边,发洩式的将头绳扯掉,扔在陈晚秋的课桌上。

长卷发霎时铺开挡住半边脸,一双怒气沖沖的狐貍眼,眼尾上挑成细勾月,眼神压着,露出下三百,冷漠中藏着不容忽视的兇狠。

她从课桌前面绕过去,来到陈晚秋的身后,双手搭上陈晚秋的椅子,脸下压,凑在陈晚秋耳边小声说:“把刚才的话再重複一遍。”

陈晚秋挑眉:“把宋陆延让…”

话未说完,“哐”一声,魏栖音双手握拳砸在椅子两侧,令陈晚秋的身躯轻颤了下。

魏栖音指尖轻撚她的耳垂,嗤笑道:“他是没有思想的东西吗?我说什麽他就做什麽?”

陈晚秋咽下口水,没敢还手,嘴却依然硬:“这个我不管,你自己想办法。”

魏栖音笑笑:“你以为这三年我这麽听你的话,是觉得我爸错了,我良心过不去?”

陈晚秋心下一紧,回头盯着她:“难道不是?你爸害我爸跳.楼、害我妈心髒病突发,害我成了孤儿。你居然觉得你爸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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