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苒本来是想把霍岂宴记忆错乱事情告诉霍家父母，他们一起商量着怎麽办，但听霍岂宴这话，她只能放弃了这个想法。

“那我就暂时不跟你爸妈说这件事了，但如果你一直不好，觉得我们有奇怪的关系，那我只有跟他们坦白，看看怎麽处理你这种状况。”

黎苒又夹起了一个蒸饺，却被霍岂宴擡手拍了筷子：“我要喝粥。”

她本来是想用饺子把霍岂宴的嘴塞满，这样她就不用喂他吃其他东西，但他既然有了别的要求，她只能拿着勺子搅动小米粥，舀起送到他嘴边。

“吹一吹。”

“……”

把勺子放在唇边吹了吹，感觉差不多了，黎苒擡眸送去的时候，正好触到霍岂宴的眼眸。

那双眼毫不遮掩地打量她的动作，嘴角似笑非笑，像是在品味她的听话。

见她擡头，霍岂宴顺着自己心意，擡手弹了弹黎苒白里红透的耳垂。

看着她眼波颤动，霍岂宴感觉到身体不受控的涌起的感觉，不由厌恶地闭了闭眼。

那麽多年过去，黎苒不能也不该能那麽轻易地操控起他情绪。

黎苒没注意到霍岂宴主动拉开距离，她还沉浸在自己怎麽那麽听话，霍岂宴让她吹她就吹思绪里。

勺子往粥里一扔，黎苒正色：“霍岂宴你就真没觉得不对？按着你现在的记忆，我们学生时代在一起，我还玩弄了你的感情，所以你现在要报複我。但是你记忆里难不成真的有你喂我喝粥的记忆？”

小说只是文字描述，就是读者再沉迷，再带入，最多也就是幻想一下，不可能有什麽真实记忆。

她就不相信，霍岂宴脑子里能凭空冒出她玩弄他，让他喂吃饭的记忆画面。

黎苒的话让霍岂宴眉心有了浅痕，深入思考对他现在受伤的脑袋来说似乎有些困难。

察觉他嘴唇抿起，唇色又有了变淡的迹象，黎苒心软了一下。

虽然昨夜两人有了不愉快的回忆，但因为之前的合作关系很好，她能感觉到许多霍岂宴的体贴和善意，所以他现在脑子出了问题，她对他也有一定的容忍。

就比如怕他恢複之后觉得难堪，没有把他记忆错乱的事情闹大，而是想着提醒他，帮他尽早恢複正常。

“要是想不到就别想了。”

“我的确想不到。”

由黎苒提醒，霍岂宴发现自己关于曾经的记忆的确是模糊的，只是记忆模糊，他却不信黎苒耍的那些花招。

因为他只要一想起曾经，就会有难言的情绪窜动，情绪骗不了人，就算没有记忆画面，黎苒背叛与嘲讽也是真的。

“哪怕是记忆出了问题，却依然记得你对我做得那些事。”

霍岂宴讥讽地挑起了眉，“黎苒你可真厉害。”

“……”

被霍岂宴这样的人物夸奖，放在以前黎苒还能客套的谦虚一下，但现在她完全是心如死灰，她就不明白了，一段没头没尾的狗血情节，霍岂宴怎麽就往他们身上套的那麽牢实。

“等到你看到书就明白了。”

“黎苒，”霍岂宴的黑眸收敛了各种外露的情绪，冷漠地注视着黎苒，他颀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擡起，指尖朝心口点了点，“恨不会骗我。”

黎苒：“……”

艹。

05.

幸好霍岂宴脑子出了问题，依然能意识到工作排在他生活的第一位。

用完了早餐，霍岂宴就打开了电脑开始远程办公，期间黎苒産生过劝他好好休息的想法，但不知道怎麽开口，就干脆闭嘴不言。

霍岂宴工作的时候，完全恢複了平时的状态，神情淡漠，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下垂，遮挡住了他眼眸中彩屏的反光。

专注的像是遗忘了病房里还有她在。

处理了半个小时的事务，霍岂宴让助理给他準备了衣服，听他对助理下达的安排，大概是要回公司开会。

“我走了。”黎苒站了起来，“我工作上也有些事需要处理。”

她留下来是因为跟主治医生商量了霍岂宴的详细检查，但霍岂宴忙起来就跟智能机器没两样，她好像是白留了半个小时。

霍岂宴瞥了眼她一眼，没说好还是不好，但冷淡的神情意思应该是无所谓她的去留。

触到他的目光，黎苒再一次懊悔她太有礼貌，她想走就走，干嘛还要跟霍岂宴交代。

“我跟你说的话你自己记住，现在只是简单的记忆错乱，对你没造成严重的生活影响，但要是没检查具体问题，任由事态发展，说不定会造成严重后果。”

想到霍岂宴有可能智商退化，成为流着口水需要人喂饭的傻子，黎苒跟他说完后，单独找李锐嘱咐了一遍，交代他督促霍岂宴做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