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分裂？抓马戏精？

反正不是什麽真情实感的舔狗。

他到底是怀着怎麽样的心情任她在身边嗡来嗡去的？

赵止曳简直痛苦面具。

思来想去只勉强用“想多了”说服自己。

至于背后泼髒水的人，多半是裘云佩。

要钱不成，就急了。看来她的财务情况确实不太乐观。

脑瓜子一片嗡嗡声里, 她收到《爱旅》节目组的电话。

“你说什麽？邀请我参加第四次的节目录制？”赵止曳不确定, “你们节目不是停了吗？”

“没有啊。”对面立刻，“大家都对最后一次录制十分期待。”

“……”到底是这个世界癫了还是她癫了？

她不想凑这个热闹。

“多谢老师但……”

“老婆？”

裘知遇的声音从身后突然插了进来, “谁的电话？又是老爷子？”听起来已经知道下午老爷子找她的事。

“不是, 节目组。”她先说了句考虑考虑结束通话，简单和他解释了节目组的邀请。一边说一边打量他的神色。

赵止曳现在很怀疑他可能连节目录制也插过手。

“可以啊，正好我近期也没什麽事, 还能陪你一起。”他平淡的反应一点不像个无辜的吃瓜群衆, 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想摊牌”的气息。

“你跟我一起去？”

“介意带个拖油瓶吗？”他隔着沙发靠背俯身靠近。

赵止曳想了想没有拒绝：“行啊，你手机先给我。”裘知遇也没问她为什麽，掏出手机递给她。

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 当着他的面给他打了个电话。

片刻后，她的名字出现在他屏幕上。

不是赵止曳, 也不是老婆。

赫然是她在M站的网名“亡命之徒”。

“果然如此，那个榜一大哥真的是你？”她立刻质问。

“嗯。”他点头，异常配合。

“难怪蒋秘当初叫我什麽王总，我早该知道的！”她狠狠挥拳。

也就是说, 她刚刚关于他早就知道她马甲的假设是存在的。

“所以这三年, 你一直在看我热闹？”她嘴笑眼不笑。

“只是好奇, 你为什麽突然性情大变。”他换了个说法。

“好好好……看我笑话。”

她旋身找起了趁手的工具，似乎很想给他揍一顿解气。

“老婆你需要什麽我帮你找。撑衣杆行不行？要不搓衣板？”他一副“这脸我不要了”的神色, 悄悄来牵她的手。

“你死开！”赵止曳躲过，“我问你，这次节目录制是不也你攒的局？”

他点点头。

这些疑惑被解开。

赵止曳的最后一个怀疑也有了答案。

“你根本就没失忆，你一直在骗我，是不是裘知遇？”她脸上所有的情绪都消失了。

他沉默了。

似乎反应过来，她刚才的生气都是装的。从他进门开始，她就盘算着说出这句话。

“我，我这是……”他眼神一慌。

“你没有骗我，只是恢複了记忆，你想说这句话是吗？”她打断。

他很快镇定下来，看着她的眼睛一脸真诚：“我可以解释。”

赵止曳也很冷静：“我听着。”

解释什麽？告诉她自己可以听见她的心声？因为想知道更多所谓的剧情，才假装失忆哄骗她的信任？然后呢？

她会不会一气之下离开这里？不是负气出走，而是玄学意义上的消失不见？

她既然可以突然出现，当然可以突然消失。

不行，她不能走。

他不能说，他宁愿被当成一个懦夫也不能说。

“我，就想你也尝尝被欺骗的滋味。”

女人并没有露出预料中生气的反应。

相反，她很平静，但和刚才毫无生气的平静又有所不同。

赵止曳看出来，他依旧在撒谎。

到底是什麽样的顾虑，让他即使到了这个地步也无法与她坦诚相待？

她身上到底还有什麽值得他费尽心思也要挽留的利益？

这个问题的答案，简直比他真心的斤两还让她好奇。

“哦，那咱们现在扯平了。”她收神，并没有再提出什麽质疑，“以后谁都不许再提。”

裘知遇眨了眨眼，似乎没想到她这麽轻易就信了。

“怎麽，你不同意？”

“不是，只是……”

“哎呀好饿呀老公，咱们什麽时候开饭？”她不满打断，擡手挽住他的手臂。

裘知遇看了眼外面昏暗的天色：“你还没吃吗？”

“就吃了点沙拉。”

【这不是被气的吗？还问问问。】

“那现在气消了？”

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麽，他突然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