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她炙手可热(93)
顾淮卿手中的狼毫笔便愈发写的不畅快,最后一滴浓墨甩下,他抬起头,用帕子擦了擦手指,低声道。
“绍祯可有事情寻我?”
苏郁看了眼顾绍祯,见他一动不动,连唇都懒得启开,便盈盈上前,贴着顾淮卿的脊背,伸出手指替他按摩后腰。
她的手指柔软,力度适中,不多会儿,顾淮卿便长长舒了口气,反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和缓了语气道,“在祠堂受累了,人也憔悴不少。”
苏郁摇头,温言软语,句句像是为顾绍祯开脱一般,“老爷说的哪里话,我在祠堂是为我们顾家祈福,二公子体弱,我便是多跪几天,也是值得的。
今日看着二公子面色红润,老爷体健,我真心觉得这些天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眼下三皇子对二公子委以重任,便是对我们顾家高看一眼。日后三皇子若是步步高升,我们顾家自然有不少好处。到时还要仰仗二公子了,我一个妇道人家,若是哪里做错了,说错了,二公子莫要怪罪。”
顾绍祯捏着额头,手指叩在桌上,敲得很有节奏。
“苏姨娘,据我所知,你跪祠堂是被罚赎罪,而非自己请缨祈福。
还有,想要挑拨我们父子关系,大可不必当着我的面,做作的让我恶心。”
“绍祯你对你母亲…姨娘,便该这般无礼放肆吗?”
顾淮卿如同观察陌生人一般,冷厉的看着与自己血脉相亲的顾绍祯。
“姑父…”一声娇柔的喊叫从门外传来,苏珍手里端着参汤,先是朝着顾绍祯福了福身,又微微一笑,抿着唇走到顾淮卿跟前。
顾淮卿有些尴尬的与苏郁隔开些距离,又清了清嗓音,扭过头来望着苏珍,面上不觉多了些怜惜。
“珍儿,怎不多歇歇。”
他接过参汤,手指划过苏珍的手背,只觉光滑细腻,引得心驰神荡。如此再与苏郁相比较,便立时有了嫌弃之意。
“夫人,你先回去,我还有事要忙。”
所谓正事,不过是与小的打情骂俏,苏郁心里冷冷的哼笑几声,面上却很是和善的笑了笑,调侃道。
“老爷真是,还以为郁儿会这般心胸狭隘,容不得珍儿吗?珍儿到底是我的侄女,老爷若是喜欢,我还能强人所难?
若非下人告诉我,我都不知老爷已经将珍儿收了房,哎…”她叹了口气,故作伤心的擦了擦泪,又从腕上撸下来一枚手镯,顺势抓起苏珍的手,挑眉道。
“这镯子还是老爷送我的,带了十几年不曾离身,今日便送给珍儿,只盼珍儿能好生替姑姑侍奉老爷。”
说罢,苏郁郑重的拍了拍苏珍的手,顾淮卿心中本就忐忑,没想到苏郁有如此心胸,更觉没脸看她,便连忙上前将她的手抓到掌心,承诺道。
“郁儿,放心。我虽喜爱珍儿,却不会忘记你悉心照料相府的功劳。
至于绍礼和月莹,他们都是我至亲的骨血,我自会将他们的亲事放到首位,前些日子我与礼部尚书之女见了一面,她因生病错过了三皇子的选妃,年纪又与绍礼相当,待我约他们上门,谈谈绍礼的事,可好?”
顾淮卿的讨好嘴脸刻意而又虚伪做作,苏郁明白,却也觊觎尚书的联姻,便点点头,“多谢老爷安排,绍礼若是能与礼部尚书的女儿成婚,那我便是死了,亦能心满意足。”
“瞎话。”
…好容易将苏郁哄出门去,顾淮卿一抬眼,又望见坐的坦荡的顾绍祯,不由咦了声,问道“绍祯可还有事要说?”
顾绍祯拍了拍坛子,指着苏珍道,“送给父亲和小姨娘的礼物,祝你们长长久久,早生贵子。”
他起身,将折扇一打,勾起一抹纯良的笑,“父亲,鹿血酒,刺取鹿头角尖血,有强身健体之功效,多饮,多多益善也。”
门咣当合上,顾淮卿稍稍松了口气,苏珍便上去开了坛,好容易倒出一杯酒来,乖巧的送到顾淮卿跟前,仰面道。
“姑父,这酒真香。”
顾淮卿便浑身是气也撒不出了,他就着苏珍的手将酒一饮而净,又捏起她的下巴,迷离了双眼,“珍儿才是世间最香的东西。”
红帘帐下,翻云覆雨,暗香连连,一场旖旎。
第47章
因粮食减收,京中物价便悄悄的水涨船高起来。
索性当初人人惧怕的瘟疫没有盛行散播,温白景虽还在投放屠苏,这会儿却是极其小心,尽量不让他人发觉。
并非他舍己为人,品行高尚,他只是有些不忍心,看着满城百姓因为战事平白受到牵连,被瘟疫所累。
“哥哥,这是谁送的题字。”温良良甫一进门,便看见“日进斗金”四个大字,挂在对面的墙上,气势焱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