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她炙手可热(58)
顾绍祯见她没有抵抗,便试探性的碰了碰她的牙齿。
温良良两腮发红,神思迷蒙,脑中更是浑浑噩噩难辨真假,只见面前那人与自己越来越近,便忍不住张口问道,“顾绍祯,你这是回光返照了吗?”
她声音很轻,也不像揶揄,好似伤心透了,说话间还滚了两颗泪。
若是再装下去,她知道内情会不会生气?会不会翻脸,亦或者说,该如何收场。
顾绍祯有些心虚,却又不想止步于此,便挪开唇,拥紧了一些,含/住她圆润的耳垂,突如其来的接触叫温良良很是惊慌,她推了推顾绍祯,又往后仰着脑袋,前一刻还在为顾绍祯的病势伤神难过,眼下却是羞涩难当。
“你要死了……”
顾绍祯嗯了声,动作却并未停,只是不再唐突,他环抱着温良良,将下巴搁在她柔嫩的肩上,晃了晃。
“温良良,若是我死了,连个孩子都没留下,是不是很可怜。”顾绍祯故意顿了一下,偷偷看完温良良的反应,她正瞪着一双水眸,失神的望着自己。
“我这样的人,有没有孩子又有何关系,左右空空而来,孑然而去,也不必祸害旁人。”
温良良咬着唇松开手,顾绍祯重新躺回去,目光灰冷的望着床顶,长长叹了口气。
这声叹气,在彭吉等人看来,简直是一日千里,孺子可教。
顾绍祯深刻掌握了示弱的技巧,以及恰到好处的理解温良良的心思,这在从前,简直是异想天开。
“你别再说,其实你秉性是好的…”
温良良咬着唇,手里紧紧攥着帕子,抬眸对上顾绍祯灰扑扑的脸,更觉五内疼痛,胸闷气短,她低下头,不再言语。
顾绍祯勾了勾唇角,鼻间的呼吸霎时热络起来,她原是知道自己的好,照此情景,抒发情怀自然事半功倍,于是他拉着温良良的手,很是认真的说道。
“夫人,那你的意思,是愿意为我生孩子。”
温良良诧异的张大嘴巴,窗户吱呀一声被风吹开,夜里的风多少有些凉,温良良被吹得打了个颤,神思瞬时也清明不少。
顾绍祯手上温度已然恢复如常,脖颈的脉搏汩汩跳动,凄白的脸眼下变得红润有光,他这个样子,哪里是中毒的人,不对劲。
温良良暗中将手指搭在他腕上,诊了片刻,心内霎时火冒三丈。
顾绍祯分明没病,却在装可怜糊弄自己。
温良良被气得浑身发抖,愈看愈觉得委屈,正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笃笃的声音,有人来了。
温良良被屏风挡住,朱桑开了门,一脸死沉的瞪着来人,卢三扬着脖子往床边看,讪讪的搓着手笑道。
“二公子定能大好,诸位别急。”
朱陌哼了一声,对朱桑道,“黄鼠狼给鸡拜年,安得什么心思,滚!”
“哎,别,我有事。”卢三拦住门口,一条腿横在屋内,指着床上那人小声问,“我来问问二公子的衣裳尺寸,咱们也好去回话,还有明日一早夫人用与人议事,二公子的脚多…”
“滚!”
朱桑运足气,一掌将他推出门去,咣当合上。
顾绍祯瞥了眼门外,如他所料,苏郁是要给自己准备后事了。
“顾绍祯,我便是蠢极,才又受你诓骗!”
温良良从屏风后出来,泪痕犹在,却没了方才温存的软糯模样。
顾绍祯咧嘴笑了笑,难得心情大好。
“夫人说错了,你既看出我佯装中毒,便不算愚蠢。”
彭吉跺了跺脚,此人发挥时高时低,不过片刻功夫便将好容易垒起来的高墙,瞬间推倒。
温良良抿唇,拿过帷帽便往头上一扣,冷了颜色,“彭叔,烦你带我出去吧。”
相府人多,她又不熟,绕来绕去若是撞上下人,总也说不明白。
“夜里府里是要落锁的,谁都出不去,你陪我再待会儿,我有话同你讲。明日一早,我便让彭叔送你回去,温良良,装病,装死,也很累,真的。”
狭长的眸子笑的得意,温良良恼羞成怒,狠狠瞪了他一会儿,便气呼呼地坐在软榻上,将锦衾一拉,蒙到头顶,整个盖住,只露出一尾窄窄的裙摆。
顾绍祯朝他们挥了挥手,彭吉等便蹑手蹑脚出了内间,往外厅去了。
……
苏郁心情不错,偏还要当着外人的面,装出一副心痛欲绝的模样。
昨夜事情突然,卢三与她讲过是否有人泄密,苏郁也并非没有怀疑,她最先疑心的,便是苏珍,自己给她的明明是春/药,却无端变成了毒药,以致顾绍祯骤然发病,打的她也是猝不及防。
现下没心思去查,先处置好后事为大,死的是相府嫡子,若出了差错,她的名声便要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