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她炙手可热(44)
母亲,温家没有多少血脉,若那个孩子还活着呢?我想将他认回温家,经商也好,做个小官也罢,总而言之,他是父亲的孩子,便该归到温家族谱。”
冯玉琬眼泪汪汪的瞪着温良良,抬起手擦了擦腮颊,“你也嫌弃母亲,要与母亲生份了。”
温良良吁了口气,直截了当的回她,“母亲莫要凭白多想,他,是哥哥吧?”
若不是男孩,兴许当年冯玉琬能抬手留她们进府,若是男孩,她定然会多加考量。
“是,她们母子住在汴京城城郊。”冯玉琬剧烈的咳嗽起来,她弓着腰,用帕子掩住口鼻,好似要把五脏六腑全咳出来似的。
“母亲,我们回京吧。”
温良良替她轻轻拍打着后背,眼睛澄澈潋滟,冯玉琬没作声,许久点了点头,抓着温良良的手腕靠在她胳膊上。
“回去吧,找到那个孩子,认回温家。
母亲的病大约好不了了,自打年后我便一直想着,死后要与你父亲埋在一起。良良,你得带我回京,趁我身子骨还能经受的住,回去。
再者,姑爷也在京城,他若是照应你……”
温良良很是无奈的将手贴在她肩膀,揉了几下,再三嘱咐,“我俩已经和离了,我攒了些银子,便是不靠他人,亦能过的很好,母亲,日后你千万不要再叨扰他,安生过好我们的日子,足矣。”
……
顾绍祯倚靠在窗边的塌上,无端打了个喷嚏,抬头,便见朱桑怀里抱了只雪白的猫,湛蓝色的眼珠灵动的望着自己,小小的团缩在朱桑怀里。
他稍稍坐正了一些,漫不经心的翻过书页,“弄只猫来做甚?”
朱桑献宝一样将猫举到顾绍祯跟前,那人皱着鼻子连连后退,紧接着又是一声喷嚏,“公子,这是彭叔白日里去鸿胪寺抱回来的,说是他国使者带来的猫儿,金贵的很。”
顾绍祯蹙眉,很是嫌弃的拂了拂手,“抱走,臭。”
朱桑耸拉着肩膀,摸着猫儿水滑的毛,下意识的偷看顾绍祯的反应,“彭叔说,姑娘家多爱这种软糯可爱的东西,便寻思着抱回来将养,日后夫人回来,也好有个消遣。”
顾绍祯捏着额头,思量片刻,“这样臭的东西,她会喜欢?”
那猫仿佛听懂了人话,喵呜一声,尖锐而绵软。
朱桑连连点头,“这猫灵着呢,可会讨人欢喜。”
顾绍祯抬手指了指偏房,从容道,“那便留下吧。”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各位小主,我切橙子把手的食指切了,敲字敲得很是费劲,今天揭开才敢码字,一会儿再重新包扎,早上九点还有一章哦~
第24章
想是多日前便收拾妥当,故而当温良良临时决定改道京城时,却也算是准备充足。
思及冯玉琬的身子不宜颠簸,温良良特地在宽敞的车内铺满锦衾,缎面光滑,手感柔软舒适,足够冯玉琬斜躺浅眠。
几案上面放置着熏香和果点,驱虫的香囊悬在边角,因着初夏,已有蚊虫,冯玉琬身子娇弱,便是一丁点的脓包,也要好些日子才能消退。
从金陵往汴京城,他们走的皆是官道,虽然慢了些,却足够太平。
“母亲,是在京郊的石门村吗?”已经入了京畿地界,人群也渐渐熙攘起来,温良良素手挑开帘子,见桥头三三两两坐着几位老者,悠闲的垂钓。
暖风和煦,杨柳依依。
冯玉琬跟着探过头,逡巡了一圈,眼神迷惘的念叨,“这是哪?怎的跟从前不一样了。”她伸长脖颈扒着框沿,忽然拽了拽温良良的袖子,兴奋道。
“那座桥我认得,登鹊桥,过桥后右拐,会看见一块石碑,上面刻着“石门村”,对了,就是这里。”
她神情激动,又忐忑无比的牵着温良良的手,拖到自己膝上,拍了几次,显得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那年雪大,她们母子二人清贫拮据,我终是不落忍,给她们留了银钱买炭火和吃食。十几年了,那孩子也该成人了。”
“自然,我都这般大了,他长我数岁,兴许与父亲那般魁梧了。”
温良良一想到马上会见到与自己有着血缘亲情的哥哥,便不觉有些热血汹涌,感慨激动。她甚至在脑海中偷偷描摹过那人的长相,温润如玉,斯文儒雅,与父亲一样博学聪颖,最不济,也该是本分顾家之人。
因而,当她落地望着简陋破败的房屋,四周杂草丛生无处落脚之时,心中的落差叫她很是失望。
冯玉琬见温良良回过头,便赶忙落下帘子,隐在马车之中。
院门没有落锁,经年的竹子破开纹路,上面爬满了藤蔓,迎着日光投射出斑驳陆离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