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打八折，”老板喊道。

“老板豪气，”衆人t欢呼。

围观的人散了之后，老板走到程凛面前，问：“到底是怎麽回事？”

程凛看了季舒一眼，他要是照实说的话，以季舒性格搞不好会追出去打人。

季舒看出他的为难之色，便说：“你们聊，”话落她便走开

程凛看她走到吧台那边去坐，便把事情的经过简要的说了一下。

“委屈你了，”老板说：“咱们这地方，难免会碰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客人，你也别往心里去。”

老板开了这麽多年酒吧他什麽样的人没见过，刚刚他其实早就在旁边站着，对那三女一男的行为他大概也猜到是因何而起的。要说他当初愿意能让程凛过来兼职，其实也是看上他那张脸，但有时候这张好看的脸也会给他惹事，就像今天晚上这事一样，但综合考量那肯定是前者给他带来的利益会更大，要不然他也不会那麽护着他。

“我没事，”程凛反而有点歉意，“就是……让你破费了。”

“你这话说的，”老板笑说：“以后你再帮我赚回来不就行了。”

“谢谢您。”

“这话见外了哈，”老板拍了拍他的肩，“去忙吧。”

“嗯，”程凛拿着拖盘去了后台。

老板看着他的背影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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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台前，季舒盯着手里的酒若有所思。

“怎麽了？”酒保趁着没人走到她面前，“我看老板没为难程凛呀。”

季舒问：“刚刚那几个人经常来吗？”

“没什麽印象，”酒保蹙眉，“应该是第一次来。”

“那这种事以前经常发生吗？”

酒保扯了扯嘴角说：“酒吧吗，肯定会有一些难缠的客人，程凛刚来的时候有点愣，现在处理这种事已经很有经验了。不过今天这几个人肯定是提了什麽很过分的要求，他才会那样生气。”

季舒听这话突然就心疼的不行：“这麽说，他在这也没少受客人的气？”

“我们这是服务业，那有不受客人气的，”酒保自嘲的笑了笑，“前两人还有客人说我这酒调的比马尿还难喝，我当时特别想问他，马尿你喝过呀。”他轻哼了一声，“你不知道那人有多气人，我给他调了十几杯酒他全都喝完了，最后还跟我这耍赖。”

季舒端起酒杯，啜了一口。

“这都算好的了，”酒保像是找到了吐槽机会，“还有一些客人表面看着人模狗样的，一喝多，那就是人面禽兽还男女通吃。”

季舒错愕：“你们酒吧这麽乱。”

“我们酒吧老板有后台，当然没那麽乱，”酒保挠了挠后脑勺，“我说的是别的酒吧。”

季舒白了他一眼。

“你呀也别太为程凛担心了，他现在是我们老板眼前的红人，老板不可能让人欺负他。”

季舒眉稍微挑：“这话怎麽说？”

“之前程凛只做服务员的工作，”酒保压着声音，“前两个月他开始做销售，我跟你说那真的是一路绝尘，这个月把我们之前的销售冠军都给甩出一条街去，你说我们老板能不护着吗。”

那肯定是为了还她钱才会那麽拼的。

季舒轻叹了口气没再问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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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凛最后还是没能早走，因为那事他心里有愧也不好意思早走，之后更是卖力的干活。

季舒在吧台那喝了一杯便移到卡座去，听着歌没多久就睡着了。程凛每次从她卡座经过，心里都很不是嗞味，好不容易熬到收工，他却有点不知道要怎麽面对季舒，他蹲在卡座边看了她好一会，才叫醒她。

两人从酒吧出来都快两点了。

季舒打了个哈欠靠在程凛胳膊肩上，任由他搂着往前走。

“让你别来，你怎麽不听话。”程凛低声说她。

“我要是不来，怎麽会知道我男朋友受了那麽多委屈。”季舒在他手背上捏了捏。

“那算不上委屈，”程凛说：“你工作有时候不也会遇到一些让你糟心的事吗，我这个根本不算什麽，何况我也是头回遇到这种人。”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季舒定住脚，侧身看他：“我是你女朋友不是你的债主。还有，你是研究生，你的未来肯定不是在酒吧这种地方，如果你真的缺钱你可以跟我说，我不想你受那种气。”

“古人云，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程凛说的云淡风轻，“我这也算不上苦，只能说是磨练，这种气对我以后肯定会有帮忙的。”

“平时你嘴里都嘣不出几个字，”季舒嗔了他一眼，“说起道理来，倒是一套一套的。”

他低头在她发顶亲了亲：“那我也说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