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带季风(5)
作者:湘山豆蔻
演着演着把她自己都给吓得不行,差点哭起来,好没出息。
最后是腿上的伤口疼,脑子疼眼睛也疼,最后詹淮南想了想用降落伞和上面的绷带把自己和树干绑在了一起,昏昏沉沉的闭上眼睛睡着了。
这一夜詹淮南根本没怎麽睡,昏昏沉沉的,半梦半醒,时刻惊醒着,有点风吹草动就战战兢兢的。
她手里握着迷你手电筒,听到声音立刻点亮,然后又立刻熄灭,也不敢拿着手电筒乱照。
海岛上呜呜的风声和虫鸣声就在耳边沖蕩着,詹淮南头痛欲裂,后半夜想上厕所,也忍着。
一直忍到天亮。
太阳逐渐升起,阳光穿过密林高悬空中,温度升高。
昨夜的寒冷退却,新的一天来临了。
詹淮南嗓子有些疼,睁开眼睛,咽了咽口水,乞求着千万不要感冒。
她揉着眼睛,打个哈欠,眼底透出水光来,没动,从树上往远处看了一会儿,只见天海一色,似乎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
詹淮南凝视着远方,眉心拧着,又将视线移到下面,落叶满地,是粗糙的泥土,杂草长得茂盛,荒凉。
她该下去了,一直待在树上不现实。
詹淮南看了看自己腿部的血洞,动了动有些疼,咬了咬牙,再次大幅度动了动,蜷缩了一夜,腿又麻又疼,但也在她能忍受的範围内。
她含了一颗薄荷糖,补充点糖分。
昨晚晚上想了很多,这个小岛上应该不止她一个幸存者,当时她和陆扉一起跳下来,陆扉应该也会在,还有其他乘客,至少要找到他们。人多力量大,他们应该不会隔得太远。
她待得树应该有四五米高,她所在的位置是三米多的一个树杈分支。
詹淮南估量了一下,自己爬下去是可以的,也许会有一点擦伤,但绝对死不了。
淮南把降落伞包好,做成一个包袱裹在自己背上,这时候她无比痛恨自己穿了连衣裙,光顾着美了,露脖子露腿露胳膊的,被荆棘树叶刮着,被蚊虫咬着,别提多疼了。
早知道长裤长褂就好,皮肤已经被擦破,很疼,但她顾不了这麽多了,一点点的往下顺,连衣裙被挂烂了,包扎过的伤口又渗血了,下来的时候手一抖,脚一滑跌落到地上。
“啊——”
好一阵子没起来,詹淮南喘着粗气,衣服髒透了,头发也乱了,又气又绝望,一团糟。
现在顾不得那麽多,詹淮南哆嗦着把头发扎起来,她先解决了生理问题,然后靠着树干躺了一个小时。
饑渴,饑饿,头疼,腿疼,全身疲惫不堪,简直想躺在地上,直接等死。
随后忍着疼又补充了一瓶葡萄糖溶液,詹淮南才感觉好受一点了,还有三瓶,她收好,该去找点水和吃的。
詹淮南找了一个干树枝,拄着,先在周围探查,她不敢走远,尝试着辨认树木和草木。
一筹莫展。
当然她是不认识这些草木的,也说不出名字,但大致有一个共同的原理,就跟蘑菇一样,越鲜豔的蘑菇毒性越强。
于是詹淮南尽量避开那些豔丽的花枝招展的树木和花草,还有刺激性的味道的植物。还有一条观察一些小虫子和鸟儿停留在哪些树木花草上,当然也有可能这些虫鸟也有毒,詹淮南不敢轻易尝试。
有的草木上有露水,詹淮南忍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将唇凑上去,尽量不挨着那些树叶灌木,舌头吸溜着露珠,勉强沾了点水珠。
她等了一会儿发现身体没反应,于是就开始找露水吸露珠,补充点水分,没吃的能顶七天,没水可是三天就要死。
这里也根本没有路,望过去都是树,高的,矮的,粗的,细的,荆棘丛也有,野蛮生长。
荒岛上的树木,呈现出一种野性而原始的景象。它们的生长状态各异,高的、矮的、粗的、细的,在岛的各个角落密集地生长着,仿佛是大自然的随意笔触,勾勒出一幅荒芜而壮美的画卷。
有些树木高大挺拔,树干笔直,枝叶茂盛,顶端披着一片浓密的绿叶,似乎是在向天空拥抱着。它们像是守护者般矗立在岛的中心,为这片荒凉的土地带来了一丝生机与活力。
而也有一些树木生长得矮小而扭曲,它们的树干弯曲着,枝叶稀疏,仿佛是在与风雨中顽强生长的证明。
在树木之间,还夹杂着一些茂密的荆棘,它们像是野性的守护者,将整片树林围绕在其中,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这些荆棘生长得茂密而丛生,让人无法轻易穿行其中,仿佛在提醒着来者这片土地的野性与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