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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什麽？

明袅袅擡头，露出不解，“你指的是什麽话？”

齐溪张了张嘴，最终，“没什麽，你问时曵或许比较好一点。”

“……哦。”

大概是太过期待车里的人，明袅袅没办法在此刻深想，只能将这个问题暂压脑后。

一分钟，甚至不到。

黑色轿车快速剎车，停在他们不远处。

距离靠近，他们才发现，轿车车头和车身，都有明显的撞击凹凸的现象，不出意外，后面车尾也同样是。

车门开啓，修长的腿，冷白的手，以及……滴落的鲜血。

明袅袅脸色大变，想也不想，飞奔过去，“时曵！”

青年的白衣西裤上都是明显的血迹，刚下车站稳，嘴角就溢出一抹鲜血，顺着下颚滴落在地。

身形摇晃，仿佛下一秒就会摔倒。

可想而知，在来到这里之前，他究竟发生了多少意外。

“怎麽受这麽重的伤！”

明袅袅白着小脸急急忙忙将时曵扶住。

但她自己身上也有伤，大动大怒过后，体力不支的状况并不比时曵好到哪里去。

刚扶上去，就被失重的时曵带动，往一旁倒。

“你自己什麽情况自己没点数吗！跑什麽啊！”

慢了一步的齐溪连忙将两人扶住，才避免两个人都摔倒的下场。

“嘶……”后果是扯到他背后的刀伤。

得，都是病号，谁也别嫌弃谁了。

时曵从下车开始就一直将视线锁定在明袅袅身上，待站稳后，才勉强沖她虚弱笑了笑，吃力地擡起手，张开，哑声说：“001有话要对你说。”

00……1？

明袅袅愣住，视线徐徐落在时曵张开的手心，看清上面的物体后，眼睛猛地睁大，“这是……”

时曵另一只手捂住嘴，咽下口中腥甜后，才声音沙哑地催促：“先拿着……它时间不多了。”

时间不多——

明袅袅浑身绷紧，熟悉的不安再一次从脚底蔓延。

几乎控制不住地颤抖着手，从时曵手中拿过那枚白玉锁。

【袅袅……】

虚弱，却清晰的女声，就这麽在脑海中响起。

她头脑一片空白，一时忘了回答。

【我是你的专属穿书系统，001，很高兴……和你见面。】

专属穿书系统。

明袅袅抓住关键词，心下一喜，“你——”

【由于009産生自我意识，不仅擅自修改剧情人物，还试图将我销毁，导致总系统崩溃，开啓自动清理病毒程序……】

【袅袅，我可能要跟你说再见了。】

刚涌起的喜悦，瞬间消失。

“等一下，001，可我才和你绑定，你……”

【很抱歉……因为我也违规，擅自绑定了男主时先生为宿主。】

什麽？！

明袅袅下意识擡头看向时曵。

那双漆黑的眼眸里，正聚集着不可忽视的愧疚，“袅袅，009试图远程销毁001，001为了自救，才擅自和我绑定，你别怪她。”

显然他也能听到001的声音。

明袅袅脸色苍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009为什麽要远程销毁001，001又为什麽会找到你？”

【你刚穿过来时，亲手把我送给了时先生，这三年来，我一直被时先生保护，处于睡眠不可激活的模式。】

时曵补充道：“001是你三年前在精神病院时送给我的，这三年来我一直将001放在我珍藏的宝石树里。你那几天经常沉睡不醒，就是因为009发现了001的存在，擅自对你催眠违规与我联系，引诱我摧毁001。”

原来是这样。

明袅袅被真相震惊到，整个人都有些浑浑噩噩。

但001的时间不够了，声音开始出现刺耳的电磁故障的细微声音。

【009察觉到你穿书者的身份后，为了与你绑定，它生出毁灭我的自主意识。】

【你也察觉到了，对吗？好几次你下令追蹤视角，但009都没有做出反应。】

【那都是因为，它正在用你的口令程序，对我发起攻击——嘶——嘶……】

【哪怕是刚才，在你被郑赫先生伤害，生死攸关的时刻，它也没有停手，强行干扰世界程序，对时先生发起攻击，阻止我与你绑定——滋……】

刺耳的电音让001的声音断断续续。

明袅袅下意识看向时曵，“001怎麽了？”

时曵薄唇轻抿，声音轻了几分，“应该是病毒清理程序开始了。”

果不其然，那个冰冷没有半分感情的男电音断断续续响起。

【……开始执行……病毒清理……程序……】

也不知道001做了什麽，那个冰冷男音又迅速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