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小周总，这是我的工作失误。”

方鑒理呼吸屏住，这下得扣工资了。

安静片刻，周晏清重新出声，“为什麽变卦？”

方助理弱弱回话，“秦氏给了更好的条款。”

秦氏？

周晏清在心里念着这两个字，倏地嗤笑一声，“他也配。”

闻言，方助理安心一瞬，等待着老板的安排。

“订机票，去一趟清市。”

方助理连忙应下，拿着手机开始工作。

须臾，周晏清又出声，“这个月你的工资减半。”

工作失误就应该受到惩罚，他已经够仁慈的了。

方鑒理在心里哭了一秒，随即是庆幸，这个惩罚算轻的，点头应罚。

处理完这个事情，周晏清重新拿起手机和女朋友的聊天框，她已经回了信息，和往日一样。

沉吟几秒，他还是点开通话的功能，给她拨了电话过去。

响铃几秒，她接通了，“喂，怎麽了？”

“栀栀。”他叫了她一声。

姜栀应下，再次询问，“怎麽了？”

他怎麽有空给她打电话，这些天除了微信上的简单问候，别无它聊。

周晏清干咽了下喉咙，回她，“这几天我可能需要去清市一趟。”

听到他的话，姜栀愣了半刻，心里的欣喜也被打破。

几秒后，她才重新说话，“你要去多久？”

周晏清认真回她，“最多三天。”

姜栀右手握紧手中的笔，嘴唇动了动，又没说出什麽话。

两人都沉默了一分锺之久，默契地没有挂掉，也没有讲话。

打破沉默的还是姜栀，“嗯，我知道了。”

周晏清深吸一口气，艰涩出声，“抱歉，最近我可能有点冷落你了。”

姜栀抿唇一笑，“没关系，工作忙嘛，我可以理解的。”

听到女朋友这麽说，周晏清只觉更愧疚，没有说话。

察觉到男朋友的情绪不对，她又出声安慰，“真的没关系，而且我的工作也挺忙的。”

闻言，周晏清重新扬起笑容，“栀栀，等我回来。”

“这次出差以后都不会很忙，这样老公又可以天天在家做你的‘田螺’。”

姜栀一噎，“你怎麽知道我给你的备注。”

周晏清笑出声，“无意间看到的。”

那天晚上，她在旁边和朋友聊天，他无意瞥到他的微信在置顶，而且备注“周田螺”，还笑了好几声。

得知他知道，姜栀耳根热起来，“…你不会介意吧？”

“开心都来不及，原来我在老婆心里这麽特殊。”

“……”

姜栀又问，“那你给我的备注是什麽？”

“老婆。”

“…我不信。”

“好，等下我截图给你看。”

姜栀及时止损，“不用了，你自己欣赏就好。”

她感觉看了会更加不好意思。

话筒又安静下来，周晏清嘱咐她，“栀栀，照顾好自己。”

“嗯。”

“不要受伤。”

“嗯。”

“晚上盖好被子，记得把门锁好。”

“嗯。”

他勾了下唇，“这麽乖？”

“嗯。”

周晏清没话说了，女朋友乖得不像话，他都有点舍不得离开。

有了这个想法，他又在心里谋算着，这次出差能不能不去。

最后的答案还是被内心的想法屈服，秦氏应该他去好好收拾收拾。

见男朋友没有话要说，姜栀让他放心，又承认出声，“我会照顾好自己，等你回来。”

周晏清开始为自己这些天的行为感到懊悔，愧疚感席卷全身。

他轻咳一声，回她，“好。”

挂了电话，周晏清把备注改成“老婆”，她就是他的老婆，结婚证上的，名义上的，都是。

他想通了，只要她没有提出离婚，那麽他都会一直对她好，做她的“田螺”。

——

挂了电话，姜栀感觉早晨的愁绪在散开，好像这些天无名的隔阂在散开。

她继续改着作业，脑子里还在思索着改完作业就织围巾，十二月已经过半，大概还有两周的时间，进度应该赶得上。

想到男朋友这两天不在家，正好她还可以带回家织，进度杆杆推进。

于是，姜栀下班就带着工具回家，挑灯夜织，而后果是，她好像有点着凉。

第二天上班，陈佳佳发现她的不对劲儿，“栀栀，你是不是感冒了？”

姜栀咳了一声，“还好吧，就是喉咙有点疼，痒痒的。”

陈佳佳了然，“很正常，冬季天干物燥的，我们当老师的嗓子确实会这样。”

姜栀点头，庆幸着昨晚的着凉没有让她感冒，不然男朋友回来得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