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试爱(91)
季长风终于朝她们走来,一手自然的搭在她的腰上,问:“聊什么?这么久?”
秦凉低着头没说话,辛琪忙笑着说:“啊哈哈哈……款爷,那个正商量着呢,实在抱歉哈,都怪我们当初没说清楚,婷婷不知道我跟圆圆带男朋友来……”
辛琪话没说完,谁知,身后突然有人打断:“季先生怎么还没入座?腾哥特意交代过,您跟嫂子的位置在这儿。”
是酒店的经理:“这不是还空着呢嘛,季先生快请坐。”
辛琪半张脸顿时黑了下去,张嘴欲解释,季长风已经长腿一迈坐了下去,说:“仪式开始了,先坐吧,我们一会儿就回去。”
秦凉始终都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丝毫情绪,季长风小时候在外面野性大,刚送回家的时候,别说站坐礼仪,吃饭都是用手抓。后来,季母一点一点教他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可是学龄前那段时间是小孩子学东西最快的,思想也是最根深蒂固的,一直到成人,他的都喜欢一手搭着隔壁的椅背,一手把玩着打火机,翘着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又洒脱不羁的样子,一直到后来,被季母几次敲打到脚都肿了才慢慢□回来。
季长风几乎没在看台上,一直都盯着秦凉看,秦凉被他瞧的有些尴尬,便狠狠的掐了他一下,小声的问道:“看我干吗!”
季长风今晚特别怪异,也不说话,就一直盯着她看,一看她脸色有些不对就立马问道:“怎么了?”
秦凉无语的冲他翻了个白眼:“你别这么盯着我看行不?别人以为你神经病呢。”
其实那时候,秦凉真的没明白季长风心里是怎么想的,还以为是刚刚跟辛琪的话被他听见了,莫名的竟然有些心虚。
“周子腾先生,请问您是否愿意娶邹婷小姐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离开这世界?”
整个宴会厅是司仪朗朗回旋的誓词,秦凉在心底不住喟叹。
耳边突然响起一道低低的声音:“你这黑土,怎么去那么久。”是白墨当年的室友。
秦凉猛然抬头便装进那双熟悉又缱绻的眸底,曾经那双眸子充斥着热血激情,现在却只余深邃的一抹,淡淡的望着她,周身嗡嗡嘈杂细碎的人声仿佛都安静下来,一头干净的短发,好像比以前更成熟了。
她的小脸干净白皙一如从前,那双澄澈有神的眸子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一如大四毕业那年,早晨盛开在学校花坛里还带着雾气洁白纯净的栀子花,那场大雨,把那些栀子花也打的七零八落,奄奄一息。
辛琪一脸懊恼的拍了拍额头,低声在袁媛耳侧说:“邹婷搞什么鬼?嫌日子过的太清闲?”
其实,季长风跟白墨没有辛琪说的那么像,季长风的成熟跟稳健是白墨无法比拟的,要说像也只是那双眼睛跟轮廓吧,辛琪只能在心底暗暗祈祷,季长风对自己的长相不那么敏感。
这一桌吃的很沉默,舞台上热闹一片,是做游戏时间。
秦凉鞠了捧水狠狠的往自己脸上泼去,辛琪紧随其后,倚着厕所门连连啧声,“啧啧啧……这是在洗脸呢还是在洗脑呢?”
秦凉双手撑着洗手台,认真得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很久,说:“琪琪,我想一个人待会。”
辛琪一怔,骂骂咧咧的转过身,嗤道:“自作孽不可活,不作死就不会死。”却被站在门口的男人吓了一跳没好气道:“白医生,男厕在那边。”
白墨不以为意,微微颔首道:“我等她。”
辛琪却突然啐了口烦躁地说:“一群神经病!”说完就踩着高跟鞋大步流星的往宴会厅走。
白墨往前踱了两步,倚着女厕的门,盯着镜子前的女人,低声说道:“还不出来?”
声音一如往常,听的秦凉却想哭,眼眶直泛酸,想了很多遍的场景,她发现其实也就是普普通通的老朋友相遇而已,她就站在洗手台前,不挪动一步,字字清晰,没有她以为的艰难:“你回来了。”
“是啊,我回来了。”白墨嘴角勾着笑,陌生而又熟悉。
她想过千百种对白台词,最过分的一种也是走上前去狠狠给他一巴掌,然后骂他:“他妈的还滚回来干什么?”
可是,她突然发现,她没有力气做这样的事,抬不起手,开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