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奕霖嘴角微微抽了抽。

“嗯，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但你的小季先生也不是什么良善。别看他在你面前表现的一丝不苟，完美无瑕的大众情人模范老公的样子，那是因为你从没有看过他的阴暗面。”

“完美无瑕，模范老公，大众情人？你真的确定是说季长风？我只记得他狭隘又霸道。”

秦凉有些错愕的微张着小嘴，澄澈的双眸如同黑夜的精灵在跳跃，又继续开口道：“还有你说的阴暗面是指杀人放火强*奸？”

季奕霖的嘴角再次抽了抽，却听她轻柔的声音又传进他的耳里：“如果不是的话，每个人不是都会有一些不想让别人看见的阴暗面么，你有，我有，大家有。”

大家有才是真的有么——

秦凉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听见别人说季长风长季长风短的，尽管他们关系不咋地。

季奕霖眼底卷着愈渐浓厚的兴趣，此时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停靠在路边，秦凉背后的玻璃窗传来一阵闷响，她立时回头一看，是坤叔，旋即冲季奕霖微微一耸肩道：

“小季先生的死忠粉来了，你确定我们还要再聊下去？”

季奕霖笑着推了一下眼镜，不知道周坤听到别人这么形容他心里是什么滋味？

“坤叔是死忠粉，那你是他什么？”

秦凉想了想，黑漆漆的瞳孔微微转了转，答道：“高级黑。”

季奕霖看着她神采奕奕的表情心头如被鹅絮轻轻拂过般心痒。

车窗被缓缓降下，“夫人，请下车。”

坤叔的声音永远都这么公式化，毫无起伏波澜，秦凉推开身侧的季奕霖下了车跟在坤叔的身后，秦凉看着周坤直挺的背影第一次对人有了好奇心，脑袋搁在副驾驶的座椅上，开口问道：“坤叔，你有孩子吗 ？”

周坤头也不回头径直启动车子说道：“没有。”

秦凉错愕的瞪大了双目，竟然还有人这岁数了还没孩子，“那老婆？有没有老婆？”

周坤继续摇头：“没有。”

“女朋友呢？”

“没有。”

“……”

秦凉有些不敢相信的又问了一遍：“那你不会连恋爱也没谈过把？”

这次周坤沉默了，定定的开着车，视线牢牢地落在前方，把着方向盘的双手微微紧了紧。秦凉心中有些清明，季长风的手下都跟他一个德行，沉默，冷。

秦凉今晚似乎话特多，看着周坤就想起刚刚季奕霖的那些话，她抬眸偷偷瞥了他一眼，继续问道：“坤叔，我是说有一天，假如有一天，有人背叛了你主——咳，季先生，你会怎么样？”

你主子这个词差点就脱口而出了，见他似乎不在意的样子秦凉暗暗松了口气。

周坤意料之中的瞧了她一眼，“季奕霖找你就为了这事儿？”

秦凉干咳了一声，又听他问道：“你答应了？”

“啊呸！”秦凉气急：“我是那种人么？一女不侍二夫，文化水平不高这点道理我还能不懂？” 周坤诧异的看了她两眼，点了点头，缓缓道：“嗯，先生不容易。”

秦凉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

周坤送秦凉到家之后开车去了一家KTV的地下会所。

周坤刚一走进去呛鼻的烟味让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烟雾缭绕的包厢他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中央的男人，面无表情紧绷着神色教人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绪。

他慢慢走过去：“夫人已经回去了。”

季长风这才扫了他一眼，淡淡点了点头。

周坤环视了一圈也没看见那人，臂肘捅了捅一侧的邹铭，“人呢？”如果是周坤是季长风的死忠粉，那么邹铭就是他的脑残粉。

邹铭以前跟周坤一起在老城区那块地方收保护费，后来出了事被人陷害差点要坐牢，季长风出面替他们摆平了所有的事，两人便一直跟着他到现在，也算是他的左膀右臂。

邹铭吐了吐舌头解释道：“刚刚走的，两人闹了点不愉快。”

周坤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还不是为了招标的事么，那位坚持要帮季先生拿到招标案的计划书，季先生不肯说这样太危险。他说自己想办法，两人就吵起来了。不知道怎么又扯到夫人身上，说什么让季先生好好对夫人，季先生大概是气坏了，就说了句：‘我自然会对她好。’然后，那位就走了，所谓女人心海底针阿。”

邹铭压低了声音但还是被季长风听见了，沉静的眸子淡淡扫了他一眼。邹铭立时禁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