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他眉眼中(25)
“难怪。”
我听到他小声说道。
“怎么了老师?”有什么问题么?
“星辰他……钢琴弹得也很好。”他这样对我说。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老师您认识我哥呀?”
“算是吧,”他徐徐道来,“之前学校有个活动缺钢琴手,他就上去了,之后我们就认识了。”
“他喜欢的音乐风格同我一样,冷峻而优雅,细腻而节奏有序,都挺小众的。”
“我和他简单聊过几句,他的见解很独到,是个有思想的人。”
末了,他对我说:“你们兄妹俩在钢琴上都很有天赋,可惜了,他学了法。”
他像是失去了一件珍宝一样,感叹。
我回想起考试前哥的话。
“你喜欢什么就弹什么,导师会喜欢的。”
原来,一切早已在他掌控之中。
其实,在知晓哥转去学法时,我也很诧异。
小的时候,我问他长大后有什么愿望,他说他想当一个钢琴家。
于是,我也喜欢上钢琴,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和他在公众面前共同弹奏一曲。
长大之后,爸爸说哥要承担起自己应承担的责任,于是哥学了商,出了国。
但是现在,他不顾爸妈的极力反对,偏偏要来学法,要当律师。
也许人就是这么善变。
只有我在坚守我们小时候的梦想。
因为哥出国前曾对我说过:“媛媛以后当了钢琴家,哥就去看你的每一场演出,媛媛也算是帮哥完成一个心愿了。”
——
由于之前专业课太忙,加上我自己也不太感兴趣的缘故,我缺席了模拟联合国社团的很多活动和比赛,以至于这一次社团的几个学长学姐勒令我必须参加。
“你要是不会的话,可以让星辰教你嘛,顺便把他也拐过来参加一回活动。”wink学长,哦现在应该叫李霆耀学长边给我出着‘馊’主意边算着自己的小九九。
不过这个‘馊’主意,我还蛮赞同的。
尽管李霆耀学长一再嘱咐我不要跟哥说是他出的主意,我还是把他以及他说的话原封不动的‘招供’给我哥了。
哥表面上没说什么答应了下来,但我想背地里一定偷偷收拾了李学长一顿。要不然,他怎么见了哥就要躲呢。
我只是好奇一向温柔的哥哥用了什么手段,能让李霆耀这么怕他。
“……honorable chair and dear delegate,this is the representative of……of……”
“Philippine.”哥提醒我。
我叹了口气,拿起发言稿。
把刚才背的那段话又读了一遍,我把发言稿往桌上一扔。
“太难了太难了,啊啊啊啊我受不了了!!!”使劲揉搓我的头,把头发都揉乱了,现在的我几近崩溃。
坐在对面的哥见我这样,放下手中的杯子,柔声说:“要不要喝点东西再背?”
“我已经喝了三杯了……”我幽怨地瞅向哥,“哥,这个发言稿一定要背过吗?照着读不行?”
他略作停顿,“嗯……在南大是不行的。”
言下之意,学校太好,要求太高。
我垂丧着头,深吸一口气,再次拿起发言稿。
“媛媛。”突然,哥叫我。
“嗯?”
“你代表的是哪个国家?”
“菲律宾啊。”他不是知道么?
“它的英文怎么读?”
“ Philippine啊。”哥是怎么了,突然问这么傻的问题。
他抽走我的演讲稿,用笔开始在上面勾勾画画。
不一会儿,他把演讲稿归还给我,说:“除第二段外所有of的后面都接Philippine这个词,从第三段开始都以about+问题开头,末句都落在enviromental world/society上面。”
我呆呆地听他把话说完,才意识到他是在教我怎样简便记忆。
“听到没?”见我没回答,他敲了敲桌子,眼神依旧温柔。
“哥你能不能再说一遍呀,我记一下。”咬咬下嘴唇,我不好意思地说。
他便又重复了一遍。
别说,听了他的话去背他给改过的演讲稿,效率真的高了好多,记得也快了。
“哥你怎么不早给我说……害得我死记硬背浪费了那么长时间也没记住。”喝着第四杯百香果柠檬汁,我抱怨着说。
“嗯……我确实也没想到你记性那么不好。”
我抬头,他对我耸耸肩。
“你嫌弃我是吧?!”我恼,抓起沙发上的玩偶就朝他砸去。
他稳稳接住,我作势要砸去第二个。
他连忙抬手:“好了好了,哥错了哥错了,你快背,背完了哥带你去小吃街吃小吃。”
听到小吃,我停下来,睁大眼睛看他:“是高三的时候哥带我去的那个小吃街吗?”
“对,就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