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曾是个传说(17)
作者:不越长南
“啊?!我怎麽没听说?”
“当然没人敢说此事,你得靠自己脑子想。”那婢女如此说道,颇有些自得。
“你也不想想,咱们老爷平日里一去总要待个几天才回来,这次却第二天一早便回,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啊!再看咱们老爷是何身份,十有八九啊,是遇上有人行刺!”
“哇,你好聪明啊!”
那婢女得意的一哼,对她的夸赞坦然受之。
又听人道:“咱们少爷可真孝顺,竟连夜赶回来。”
“谁说不是呢。可……”另一人突然止声,一叹。
有新来的婢女追问后续,可在场知情的婢女却一个也没开口,包括刚才那个自认聪明的婢女这次也不说话了,好像后面的事情是什麽禁忌,个个儿都自觉的禁言。
几人干脆散了。
裴云庭站在门前已有几息时间,却始终不进去,不知在想什麽。
他缓缓擡手,轻轻叩响了门,紧抿着的唇张开,终于脱口而出那个称呼,“父亲。”
他似还想说什麽,却没有再多的声音发出,好似近乡情怯,眼中有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不知过了多久,门内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进来。”
裴云庭缓缓举步走了进去,每一步都好似丈量好了一样,不急不缓,神情更是没有一丝变化,先前的那点紧张完全无蹤。
他擡头注视着坐在书案后的老人,那就是魏国的上一任丞相——裴世安。
他穿着一身白衣的寝衣,肩上披着件烟青色外袍坐在书案后,手里拿着一本不知是什麽书在看着。
年近五十的他看起来已不再年轻,那满头黑发中时常能看见一两根银丝,却依然能从那张带着苍老的脸上看出昔日的俊美来;气质儒雅、淡远,和此刻房中的另外一人气质天差地别。
裴云庭进来已有几息时间,却还站在原地。
烛火轻晃,两人一站一坐已不知过去多久。
裴世安终于擡头,只说了两字,“有事?”
那看向久未归家的裴云庭的眼神淡然无波,脸上没有笑容,后来亦没有关怀,像刚才的两字哪怕对着进来的是下人也是如此说的,可现在进来的是裴云庭,是他的儿子。
裴云庭冰冷的神情未变,喉咙里却像有什麽在翻滚,最后只像从前许多次一样,吐出,“……无事。”
“那就下去休息吧。”这大概算是听起来最像是关怀的一句话。
五年未见,再见连多说句的时间也没有吗?
不是。
事实上,他从来都吝啬多与他说一句话的时间。
裴云庭静静的望着眼前的老人,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何感受,只是身上那被湿透的蓑衣沾湿了的衣服,贴在身上很凉,冷的他发僵,沉重的压肩。
他不知不觉间垂下了眼眸,健瘦的身躯沉默的伫立着,像一块冰山,带着无人问津的孤寂,又透着让人难以靠近的寒冷。
他听见自己开口问:“听闻父亲遇刺,身体可还好?”
被问之人,头也未擡的答了两字,“无碍。”
两人的性情仿佛对调了一样,看起来冷漠寡言的裴云庭反倒比淡然温雅的人更多言。
这一个问题过后,两人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裴云庭无声的握拳,终于找不出更多的话题,躬身行礼,“儿子,告退……”
他曾多次用这个称呼说着这句话,这次却最让他恍然。
来时脚步匆匆,去时心里惶惶。
裴云庭面无表情的依言回了房,关上了门,独自一人睡在自己曾经的房间里,和过去的日子一模一样。
黑暗里,他低眸,沉默无声的几乎与满室漆黑融为一体。
在他回府后不久,一人秘密出现在魏国帝王的寝宫。
“裴公子已安全回府。”
明皇色的纱账后,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下去吧。”
“是。”
偌大的寝宫再度回複宁静,坐在床脚角落处的大太监抱着手中的拂尘,靠着床柱,坐在地上小憩,睁开眼,複又闭上眼。
裴云庭,裴相唯一的儿子,当今陛下对其多加看护,并不奇怪,对另外两家也同样如此。
第7章
叶昭觉得,他最近真的是霉运缠身!
万花园门口,叶昭擡头看看天上明晃晃的大太阳,又低头陷入沉思,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颓丧又低落的黑气,站在他身边的江子期仿佛都能看到他头顶的乌云。
他们来了这儿才知道,今天的这个赏花宴极其不简单,来的都是天上京个顶个的权贵人家,不止是曦月郡主要来,听说魏国长公主也会来此。
一般有点自知之明的都不会挑今天来凑热闹,偏他们两个够不上台面的往这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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