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人应该可以追求一些其他的东西，并不一定要是THU的。”肖向妤擡起头，认真地对顾从祯说到，“其实USTC也非常非常的好。你看，只要我们能通过它的夏令营面试，我们就能免了複试，这可比同是竞争的同学占了极大的优势呢。还有...”你亦在USTC

那些无法说出的话，她不盼他知道，因为风和夜都知道了她的秘密。

闻言，顾从祯没有出声，肖向妤继续说到，“虽然有老师和同学都会说肯定考THU呀，可是…可是USTC能免了我的複试，更加重要的是，这里亦有我想要的东西。不到最后，我确实并不知道自己要怎麽打算，但是当下的夏令营面试是我的目标。”

“嗯，这个是。你有自己的打算就好。”顾从祯听肖向妤说完，点点头，最后还是补充到，“不过，我还是那句话，能考THU就考THU，USTC和THU不止差在一个名气上。”

“……”闻言，肖向妤停了下来。

看向顾从祯，她却根本什麽也看不出来，看不见他的眼睛，更看不清他的心，似滚烫的热水遇上零下几十度的天气，无端觉得寒意突然侵袭心头，她不明白她只差直接与他明说“我喜欢你”，为什麽依旧还要劝她不要考USTC？

“他人的劝说我会当做建议，可你的...”“无声地笑了笑，肖向妤喃喃自语到，“...是我妄念了”

觉察到肖向妤停下来的脚步，顾从祯转过身问她，“怎麽了？”

说完，看她潮红的脸，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这，你身上怎麽又这麽凉？”一边说一边把人往自己身边带，认真给人让路。

肖向妤什麽也没说，顺势依靠在顾从祯身边，身上的暖意让她流下了莫名的眼泪。

等旁人过去，肖向妤擡手擦掉眼泪，悄悄退开了些，她怕越是靠近，她越是放不下。

她还在那里胡思乱想，顾从祯的手机突然响了，站在不远处，她眼巴巴地干看着他拿出手机，接听了起来。

零碎听到了一些内容，大致是顾从祯让电话那端的人督促他带的学生保持好的学习习惯，让学生写作业的时候不要跳步，一步一步写出来。

他们说了好一些话才挂掉电话，肖向妤一边听着一边自言自语——若是你能给我一半的耐心就好了。

事实难以面对，肖向妤渐渐红了眼眶，正想低头擦掉眼睛时，顾从祯忽然看了过来，她只好把眼泪憋回，当做没事儿人似的沖他笑了笑。

她以为自己掩饰得极好，却不知道顾从祯早看出来了，赶紧结束电话，局促无措地走回肖向妤的身边。

看了顾从祯一眼，肖向妤淡淡地说到，“你之前说的……学生。”

一边收好手机，一边低下头观察肖向妤的情绪，见她状态如常，才轻声应到“嗯，另一个学生的家长，那孩子有些学习习惯不好，他家长打电话过来问问情况。”

“嗯。”哑着声音低低应了一声，肖向妤刚想说话时却发现自己手机的也响了。

掏出手机一看，是张强师兄打来的，看了顾从祯一眼，顾从祯也看见了屏幕上的备注，眼神示意她快接。

按下接听键，街头吵闹的声音，让她总也听不清张强要说的话。

一手握手机，一手按住另一个耳朵屏蔽外音，张强的声音勉强从电话一端输出，“师妹，你是不是一个住一个房间？”

“怎麽了？”她以为出了什麽事，反问完又赶紧应到，“不是，和王晓晴一个房间。”

“好的，我知道了。”张队长确认完便挂了电话。

掂了掂暗下去的手机，有些莫名其妙，看向走得有点远的顾从祯，快步追上，肖向妤正想跟他坦白时，又一辆小推车隔开了她要过的路，将俩人分在了推车的两侧。

或许是也看见了肖向妤嘴里的话，插肩而过的推车主人对她抱以歉意，最后擡头看了眼另一旁的顾从祯一眼。

顾从祯也发现了她有话要讲，也发现了推车主人的莫名打量，重新看向对面的肖向妤，不知作何思考。

刚认识的肖向妤、刚见面的肖向妤、刚刚的肖向妤...每一刻的她具有不同的氛围感，过去的语言变成具象的模样，只不过，今晚的她带了太多的情绪。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被小推车一耽搁，肖向妤知道那些含在嘴里的话已然说不出去。

俩人各有所思又走了一段路，正当肖向妤再次鼓起勇气时，顾从祯商量式地说到，“很晚了，你明天还有讲座，这里蚊子也多，回去吧。”

闻言，肖向妤顿下脚步，快速转开脸梳理自己的情绪，叹了口气，最后不情不愿地虚应了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