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浓情(269)
作者:俞览
周云川掸了掸烟灰,似有感慨地说:“那天在港城遇到她,我问她为什麽离婚。”
说到这里,他就止声了,没再继续往下说,反而是陷入自我深思中,像被什麽困住一样。
徐明恒心里那个着急,哪有人说话说到一半的,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额,好像哪里不对。
不过他也管不了那麽多了,眼下吃瓜最为重要。
他也确实好奇为何会是梁招月提出离婚,毕竟她那麽爱周云川,怎麽舍得和他离婚。
等了许久都没来等来周云川的下文,徐明恒有些着急了,他问:“她怎麽跟你说的?”
周云川转过脸,他的眉眼极是深邃,落在明亮的灯光底下,莫名有几许破碎感。
他沉默了一会,忽然说:“还记得我们给姚崇景小孩庆贺满月酒的事吗?”
徐明恒当然记得,“那次后来姚崇景可是跟我说,他都做好準备你不会过来了,毕竟以前你就不喜欢这种场合,谁能想到那次你不仅来了,还準备了那麽用心的一些礼物。”
周云川也像是被带到那个回忆里去了,他适时说:“那些东西都是她準备的,是她在用心。”
“对对对,不是你的功劳,那可是人家梁招月废了好大的心思準备的。那会姚崇景的老婆还和我们开玩笑说,你终于开窍了。”
周云川没接话,因为无从接起。
可徐明恒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夸夸其谈道:“那次大家都在开你和梁招月的玩笑,问你们什麽时候要小孩,你呢倒好,不答也就算了,后来还说什麽她没什麽特别,你们只是各取所需罢了,要说我你真的是活……”
‘该’字要说出口的时候,徐明恒及时打住。
周云川的神色实在难看,好像就在他说到哪里的时候,周云川的神情就变得极为不对劲了,是要小孩那段,还是后面各取所需这段,徐明恒已然分辨不清。
但他多少能猜得出来。
恐怕梁招月离婚的导/火/索就在这次里面。
至于是哪个环节导致的,这就只有周云川清楚了。
就在他好奇要怎麽问才能知道时,周云川先一步说解答了他的困惑:“那晚我们几个人谈话,她过来找我,正好就听到那段。”
徐明恒第一反应是哪段啊,随即某根弦一绷,他甚是不相信地问:“你说没什麽特别那段?”
周云川没回答,只是默默抽烟。
徐明恒却想,原来如此。
虽然他是周云川的兄弟朋友,但这种事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说,任谁听了那句话心里都会不舒服,更不用说是爱他爱到无所畏惧、不管不顾的梁招月了。
那一瞬,她大概是绝望的吧。
一心的付出与追逐,却换来周云川这麽一句话。
徐明恒也不知道该怎麽接话了。
手中的白开水喝得又很没滋味,他干脆也跟着点了根烟。
一时间,会议室烟雾缭绕的t,徐明恒起身走到窗户旁,将窗户往外推开了些。
随着他这一推,一股风息拂进来,拂过周云川的身体,他一边感受着,一边觉得实在惬意。
如果这个时候,梁招月还在他身边,他忙完工作回去就能见到她,那得多是畅意的事。
可惜,他们好好的一个家,因为他的一句话,轰然倒塌。
徐明恒靠在窗户旁,问他:“你那话是说得过分,但是人很多时候都是言行不一的不是吗?既然知道问题出在哪,你好好和她说,总有挽回的余地。”
周云川却摇摇头,说:“她不一样,之前她给我打过一次电话,让我滚出她的生活,这次港城再见,她的态度更加坚决,看我就像在看陌生人。我就知道不会有挽回的余地了。”
徐明恒第一反应就是:“你不试试怎麽知道就没有余地了?”
周云川将手里的烟摁在烟灰缸里,狠狠碾了碾,说:“你不了解她的性格,我要是就过去,我们的处境可能会更糟。”
徐明恒跟着着急:“那你打算怎麽办,总不能一直就这麽耗着吧?”
周云川扬了扬眉,望着窗外,一字未言。
徐明恒不得不问出最关键的问题,“那就什麽都不做了吗,就这麽放任不管?”
周云川没有回答,只是重新点了根烟。
可能是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也可能是他另有打算,总之直到两人离开会议室,徐明恒再没听到他说一句话。
有的只是,那堆满烟灰缸的烟头与烟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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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决定离婚到真正离婚的那段时间,梁招月想过很多种日后和周云川对峙的可能性。
她以为愤懑不平的那人会是自己,而周云川才是那个冷眼旁观、若无其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