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衔芦感激地点了点头，毕竟在她看来，这件事跟周徐之根本就没多大干系，今晚他可帮了自己不少：“真是麻烦你了。”

“这算什麽。”周徐之摇了摇头，时间赶他也不便多说，说完这句话就和林衔芦道别，坐上了救护车。

门卫是个尊重他人隐私的人，也没听两个人聊了什麽，只是看着车子不断远去的背影，又看看留下的林衔芦，疑惑地问道：“你不一起过去吗？”

“没，我过会儿就去，先去收拾点……姑姑住院要用的东西。”林衔芦解释道，说道这个称呼的时候还卡顿了一下，到第二次时就通顺多了，“起码今天是回不来了，干脆给姑姑做个全身检查。”

这个借口挑不出错，今晚这麽一通事下来，门卫大叔已经对这几人间“姑侄”的身份深信不疑了，也没多在意：“是嘞，是该好好查查，突然昏迷这种真是吓人，万一没人发觉可麻烦了，还是要好好查查。”

想到这对兄妹或是姐弟对姑姑的上心程度，他露出个慈祥的笑：“你慢慢找，仔细点準备齐全，祝你姑姑平平安安。”

林衔芦不可置否，点点头应下这句话。

说完这句，门卫便摆摆手，慢悠悠地走了。今天晚上解决了这麽一件大事，他可得好好休息一下。

这里又彻底恢複了安静，林衔芦缓缓看向了对门。

门呈红棕色，表面有着起伏的装饰性纹路，是最基本的款式，同样需要用钥匙打开。

在刚刚那样紧急的情况下，没人注意到对面门上的玄机，现在就不一样了，林衔芦的视线像把刀子，一点一点剐过整扇门。

还真让她找出了破绽，在那个锁眼之下，一个凹陷处，有一抹和周围很接近的痕迹。

林衔芦伸手擦过那道痕，从指腹传来一股湿润的触感，她擡手一看，指腹处沾染了一点红色。

她撚了撚手指，点在指腹的血迹便越来越淡了。

那人也受伤了，伤得还不轻，大概是被王菁身上的咒术反噬了，再看看周围残留的痕迹，应该逃得很匆忙，也来不及收拾现场。

沉思片刻，她拿出手机，拨打了那个存入手机后从未点开过的电话。

“是我。”

“不是阵法，发现其他非自然侧的东西。”一问一答间，她淡定地解释着经过。

简单带过了现场的情况，林衔芦正要挂掉电话，突然顿住了。

面前那扇，和自己距离不过一小步的门上传来了动静。

在她的注视下，门浅浅拉开了一条缝，可透过那条缝，她什麽也没看见。

直到她的视线下移。

——在离地面十几厘米高的地方，有一双漆黑的眼睛，静静注视着她。

第 27 章

那双漆黑的眼睛属于一个活了很多年的布偶娃娃。

它猛地推开门，像颗小炮弹一般沖向林衔芦，但不看还好，一看，身上四溢的阴气就像绑满了灯串，连它自己都成了个发光体。

林衔芦一把就抓住了这鬼娃娃，它拼命挣扎拧动着四肢，还试图要攻击困着自己的“敌人”，林衔芦轻轻点了一下它的额头，那团森然的阴气便尽散了，然后娃娃歪了下脑袋，看着呆呆的，似乎在思考自己为什麽会在这。

这时候，她总抓到机会好好瞧瞧这娃娃了。

娃娃有着一双夸张的大眼睛，不太对称，头发也七扭八歪的看着很是杂乱。它面皮上柔软的绒毛秃了大半，身上穿着的小衣服也洗得有些褪色，还起了毛边，全身都沾了灰，髒兮兮的。

一会儿后，林衔芦抱着这个丑萌丑萌的布偶娃娃站在门口，房间里面是几个正在搜查房间的行动组成员。

娃娃不能说话，但能动，林衔芦一动玩偶娃娃就跟着动，还非要比她多动两下。

林衔芦晃晃它的手，它就要贴着对方的手主动多挥两下；林衔芦盖住它的脑袋揉揉头，它就会靠上来蹭蹭她的手。

胡粟安拿着报告走上来，看到的就是林衔芦兴味地逗弄着小布偶娃娃：“你好像很喜欢它。”

林衔芦抓了抓娃娃的头发，笑着给它顺了顺毛：“它很可爱。”

娃娃立马探高脑袋，抵住了她的手背，又乖乖蹭了蹭，娃娃的头发蹭起来并不痒，有点硬又有点粗糙的手感很奇特。

看着娃娃的动作，林衔芦没忍住笑着点了点它的额头：“像只可爱的小狗。”

“没找到什麽线索。”简单聊了两句缓解两人间的生疏，胡粟安马上进入了工作状态，“除了门口的阴气痕迹残留，里面被清理的很干净。”

她耸了耸肩，露出一个为难的笑：“看起来是个很细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