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表演(128)
作者:齐愚
可她从没见过摩托车手爬坡,是那种天然的坡度很陡的坡,是一直笔直地往上爬,直接沖到坡顶那种,坡度大概有六七十度。
想起来就惊险刺激。
越野摩托爬坡赛在国外很火,可在国内好像并不流行,可能是爬坡赛对车手要求更高,不仅要有非凡的胆量、出衆的车技、抗摔的体格,还得有财力,因为一不小心就人仰车翻,人受伤,车也得损坏。
爬坡赛道在一坐小山上,从坡底沖向坡顶大概有200米的距离,越往上爬越陡,好在两边都是松软的土地,人摔在地上应该不会很疼。
杨筠溪是这样觉得的。
但看着沖向坡的张飏,她的心也悬在半空。
张飏顺利地沖过第一个坡,加大马力朝第二个坡沖去,泥土被轮胎挤压起飞,他顺利沖过第二个坡,朝第三个坡去。
坡越来越陡,能明显看到他越来越吃力,车子也不太受控,扭来扭去,好在他顺利沖过第三个破。
最后沖刺,人车合一似乎不太可能,他只能咬紧牙关最后一搏。车子飞上了坡顶,可他却从车子上飞了出来。
杨筠溪的心提到嗓子眼,堵得慌,喊不出声音来,又试了一次才发出声音,然后大喊了一声,朝坡上跑去。
张飏摔在坡地里,滚了一圈后稳稳站起来,挥了挥手,大喊:“我没事,你下去。”
杨筠溪冷静后向下走,因为接下来还有其他车手要爬坡。
杨筠溪在坡地喘着大气,搜寻着张飏的身影,突然左肩一沉,她回头一看,眼泪嗒嗒地往下掉,搂住他的腰,抽泣着:“你吓死我了。”
张飏一手拿着头盔,一手拍着她的后背:“我没事,你第一次看,吓到了,其实这个没多危险。”
杨筠溪哭得更兇。
张飏哄着:“好了,别哭了,我就说不让你来嘛。放心,我可是张飏。”
“你不知道吗,惯骑马的惯跌跤,河里淹死是会水的。”杨筠溪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怪不得妈妈总不让你玩这些,这跟玩命没区别。”
张飏晃了晃手里的头盔,说:“我有你给我的护身符。”
这道护身符不是让他毫无顾忌地往前沖,而是让他知道有个人一直盼着他平安。他有了牵绊,所以不会像以前那样冒然行事。
杨筠溪抹了抹眼睛,他手里拿的是她送的头盔,身上穿的是他送的骑行服,哽咽道:“那也不能乱来。”
“我知道。”
*
后来,张飏又去试了一次,这一次人和车都没到达坡顶,他险些被车砸了,还好反应快,躲了过去,他的车滚了几圈才停下。
这次,杨筠溪虽然也很紧张,但没有第一次反应那般强烈。可能是她见过其他人人仰车翻太多次,已经有了免疫力。
他们一起的骑手们,都没能成功地爬上坡顶,比起来,张飏的表现已算最优秀的。
杨筠溪忽然懂了,张飏为何这般执着于越野摩托之类的运动。
那是一次次失败的教训,那是一次次挑战自我的印记,那是让他变得强大勇敢的运动,那是他和这个世界沟通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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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手们玩得满足了,纷纷脱下头盔,互相交流着经验和不足。
秦辉对张飏说:“去那边的坡再玩玩?”
张飏使了个眼色,秦辉看了一眼杨筠溪,了然于心,闭了嘴。
杨筠溪好奇:“什麽坡呀?”
张飏的好友王子洋指着山那边,热情地解答:“那边有一个天然石坡,坡度比这里还陡,石坡上坑洼不平,还有些凸起的大石头,好玩着呢。”
张飏一直在给王子洋使眼色,可后者说得起劲儿,根本没注意。
杨筠溪问:“那摔下来了岂不是很疼?”
“疼,能不疼吗?”王子洋指着一个人,“他去年都摔骨折了,才恢複没多久,又来玩了......”
杨筠溪回头瞪了张飏一眼,他不敢看她,故意跟秦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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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杨筠溪跟着张飏和他的朋友们聚餐,有几位都带了家属。上次见过的李婕也来了,她是王子洋的妻子。
男人们喝酒后话多了不少,不知是谁带了头,就把话题引到了张飏跟杨筠溪身上。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杨画家是在峰林绿都,当时她满身腻子,我还纳闷了,这麽漂亮有气质的女孩怎麽就成了腻子工?”秦辉指着张飏说,“结果他说,别人是搞艺术的。”
“我们家的壁画你们都看过吧,杨画家真牛。”秦辉伸出大拇指,“那时我跟我老婆还想给他两拉红线,结果他们两个早就暗度陈仓,是真夫妻。”
秦辉指着张飏:“你说,你是什麽时候把杨画家骗到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