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极为有名。

脱衣舞更是场场爆满，而且消费极高，某些圈子尤为偏爱。

这种场所，时忱就算不去，也听过。

地下车库的灯有些昏暗，黑暗中，景溪看不太清时忱的表情。

视力削弱，其余四感却不断加强。

她能听见时忱的呼吸，她细细数着，紧张听着。

她清楚觉察，自己报出地点的剎那，时忱呼吸空了半拍。

“去那做什麽？”

时忱看着车身前的围墙问。

“去看脱衣舞。”

景溪偏头，声音轻轻的：“他们花钱可以看腹肌，你不行。”

良久无声。

景溪心髒慢慢加速，漆黑里，她似乎听见时忱喉结滚了滚，她欲再听，鼻尖忽嗅到一点香气。

有人双臂撑在她身侧，俯身靠近了些。

景溪身侧满是他的体温与气息，氧气愈发稀薄，让人无法呼吸。

景溪贴着椅背，退无可退。

时忱敛眸，就着她刚才的话回答：“可那是我女朋友才能看的隐私。”

“我可以做你女朋友吗？”景溪小声问。

时忱眼底深了几分，视线落在景溪的唇边，“景溪。”他忽然喊她的名字。

“嗯？”

这还是最近几次见面，时忱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声音格外诱人。

景溪忽然明白，时忱想要她说他名字时的感觉。

时忱看她良久。

呼吸声越来越清晰，空气也越来越潮热。

时忱忽然擡了擡眉梢，声调拉轻：“你喜欢我？”

景溪不解。

她还需要表现的多热烈他才能感知到？

时忱：“可你知不知道，如果我有一丝其它的心思，你今晚就不会在我的车上。”

“那我该在哪儿？”

浓长纤密的睫毛眨动，明明二人间还有断距离，皮肤却有感觉般，微痒酥麻。

时忱啓唇，“在我床上。”

语调自然平静。

仿佛他在说的是一本正经的话，而不是任何与调/情相关的旖旎暧昧。

事实也是如此。

明明该是一句旖旎到极致的话，在他的嘴里，却走向了截然相反的方向，冷硬不堪。

景溪呼吸骤停。

时忱接下来的话，却更让她心悸。

时忱：“人是会变的，你喜欢的是记忆的我，还是现在的我，你真的清楚吗？”

景溪大脑倏然空白，不知如何回答。

时忱接下来的话又重重砸在心间。

“景溪。”

景溪仰头看他，感受他说话间呼出的热气，在皮肤上激起一层又一层的热浪。

他说：“你有两个月的时间确定心意，中间你可以随时终止。”

“我要是选择不中止的话，两个月后呢？”景溪悄声问。

“那我不会再给你离开我的机会了。”

黑暗里，时忱静静凝视着她。

语气不容置喙。

声音越来越清晰，一下下敲在心间。

“事不过三。”

“你已经用掉两次机会了。”

一次是他毕业时。

一次是现在。

一次是两个月后。

第 32 章

他靠得极近，二人在狭小的车厢，近乎相贴。

景溪呼吸都快停息。

只听见耳畔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是她的。

心怎麽跳动的如此快？

放在膝上的手机屏幕再度亮起，漆黑的车厢内出现光源，短暂照亮一方天地。

二人近在咫尺，景溪看见时忱的每一寸表情。

他的神色，五官，在眼底寸寸放大。

片刻，他稍擡起头。

灯光再熄。

他的喉头轻轻滚动了下。

景溪心底蓦地被轻颤包裹。

时忱忽然轻笑了下：“你就这麽怕我？”

寂静几秒，才响起一道声音。

“不怕。”景溪不安地搅下手指，面对着他，低声回：“我只是不知道怎麽面对你。”

她有什麽好怕的。

只是潜意识的怕在他面前丢人。

时忱哑然。

从未想过，得到的是这个答案。

过于亲密的距离让景溪几乎忘了呼吸，她想将自己从溺人的漩涡里抽离，后背已经紧贴椅背，再无可退的余地。

她依旧感受，近乎讲人溺毙的春潮。

她从未和时忱有如此近距离的接触——

一幕很久前的事忽然浮现在脑海。

时忱在高三时，有段时间伤了脚，景溪当了他几日的拐杖。

他身上的热意一如六年前。

但那时他的气息，远没有如今的迫人。

远处有车开来，远光灯在二人身上扫过，他的影子投在身上，时忱的眼睛还落在她身上，漆黑沉默，他耐心地等着景溪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