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名字叫玛丽方(66)

作者:溪山债


韩先生笑着答应了,方从缘也装作受宠若惊的连连点头。

“小姐贵姓?”

“方从缘。”方从缘假作轻快的回答,心里却不免有些担忧,这位韩先生一看就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自己在安颐碰上他也不知道是喜是忧,心里一个劲儿的默念希望他就是个普通游客才好。

“方小姐觉得这幅《元素》如何?”他的声音很是和蔼,可方从缘却有些叫苦不堪,敢情她是遇上了一位寓教于乐的老人了。

“说实话,我看不懂……”满罐水摇不响,半罐水响叮当,她对这些艺术品一无所知,还是不要不懂装懂献丑的好。

“哈哈哈——”韩先生很是开怀的笑道,“方小姐是个妙人。”

方从缘腆着脸虚应了一声,暗自琢磨着这人对她不像是有非分之想的,倒有几分长辈对晚辈的感觉。

“你用心去体会一下。”韩先生得了趣,越发想要因材施教了。

方从缘只好乖乖的走近了些,又认认真真的将那画盯着看了许久,才踌躇着道,“我感觉作者的内心很挣扎很混乱,似乎想要将那种複杂的情绪宣洩出来。”

这是她自己现下的心情......

偶尔装傻充愣是可爱,可一直一问三不知那就是傻子了。方从缘有些无奈,天啊,出来踩个点还要被迫做阅读理解题,真的是莫大的悲催。

好在她的运气尚算不错,就这样乱说一通似乎还说到了点子上。韩先生笑着点了点头,“孺子可教。”

“萨尔瓦多患有很严重的精神疾病,一直试图将生与死、梦境与现实通过画笔勾勒出来,作品虽然不免有潜意识世界的流露,但却是采用风格派的笔法,并不算是严格意义上的超现实主义画家。”

说罢,韩先生提步向外走去,“方小姐可以来看看这幅《贝内特姑娘》。”

虽然方从缘心里有些不愿,但还是摆着欢欣的假脸迎了上去,只默默地安慰自己就当是免费提高艺术修养了。

这幅《贝内特姑娘》瞧在方从缘眼里完全就是一堆颜料的堆砌,她看了半晌也没看出画上哪里有一位姑娘,顿时自觉她果然是无艺术细胞了。

但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方从缘只能耐着性子继续假意观望。

“这幅作品糅合了超现实主义的怪诞和抽象表现主义的奔放洒脱,算是“姚派”的代表作之一。”韩先生直言不讳。

“姚派?”方从缘惊疑出声,哪怕她是艺术文盲,也就只听过什麽抽象派现实派啥的,哪里听说过什麽“姚派”。

韩先生看她一无所知的模样不免想笑,遂解释道,““姚派”虽然名为画派,但其实这个画派目前也就只有一个人,姚一峰。”

“他擅长将大逆光环境的处理手法与点彩绘画的笔法相结合,同时画作中又糅杂着超现实主义的内涵,算是自成一派。”

“姚一峰?”得了,又是个不认识的,方从缘乖乖地在本子上写下拼音。

只是心里不免吐槽,结合这麽多笔法,结果就搞了个四不像出来,就这样也能自成一派?她要不也转行去学画画算了……

韩先生瞧见了方从缘本子上的拼音顿时失笑,拿过她手里的纸笔刷刷就在本子上将“姚一峰”三个字写了下来。

只这简单三个字便写得笔走游龙宛若惊鸿,方从缘难得真心实意的夸赞,“先生您的字写得真好。”

韩先生也不自谦,笑着受下了,肯定道,“方小姐应该不是琼海人吧。”

也不待方从缘搭话,韩先生又开口了,“姚一峰是本市人,在琼海市很有些声望。”

方从缘知道自己没甚内涵,只管低头受教。心里却暗自咋舌,好家伙,怪不得安颐住一晚要两三千呢,敢情随便摆的一幅画都是名家名作啊。

两人就这般走走停停,直把安颐春江里的所有作品都讲解了一番,方从缘几番提神才没有丢丑露馅。

暗自将她觉得有用的信息都记录了下来,引人瞩目的是,安颐春江里居然有三幅姚一峰的画作,难道是他的画卖的便宜,所以这里放这麽多?

“我猜安颐的董事长肯定很欣赏姚一峰先生。”方从缘俏皮一笑,试探着套话,那些个庸俗的念头她当然不敢摆在明面上。

韩先生不置可否,只是笑眯眯地又同方从缘讲解了些安颐的建筑构造后方才悠閑地回了自己的客房。

晚霞初升,天际隐隐展露几抹红光,晨起时散去的朝雾现下又重新凝聚开来,昭示着傍晚的悄然来临。

安颐一行,方从缘越发肯定这个酒店就是傅淮希的“大作”。

听韩先生的意思,安颐里面的大部分作品都是一些当代绘画,大多是抽象派野兽派画风,她就不信那些个老头子还能欣赏这样狂放的画风,就连韩先生也隐约透露出他更欣赏水墨山水画的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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