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名字叫玛丽方(53)

作者:溪山债


果然,前面匆匆行走的人顿时停下步伐,好半晌,才像是慢动作回放一样缓慢的转身,隔着数十米远冷冷的看着他,眼中没有半点温度。

安世宇被她这伤人的眼神看的不爽,登时便将脑海中刚刚生起的风花雪月抛了出去。慢悠悠的坐回沙发上,他快速开口,“你要是能给我跪下学几声狗叫,我就帮你。”

没错,现在他就是想要撕下她的高傲,践踏她的自尊,就像方从缘一直以来对他所做的那样。

我去你妈的!方从缘喉头顿时涌上一口老血,双眼都不自觉的瞪大了,最后还是强忍住没有吭声。

安世宇这是做梦还没睡醒呢吧?!他当他是天王老子还是玉皇大帝?还敢叫她跪下来学狗叫!要不是看在他是烂草有主的份上,她早晚得抽空泡了他,让他跪下叫爸爸!

深呼吸,不断地告诫自己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方从缘看也不再看他一眼,擡腿飞快的走出了别墅,很快便失了蹤影。

反正指望他是不行了,自己又何必在他这儿耗着浪费时间。

安世宇见她走的决绝,登时便怒吼出声,“嘭”的一声就将手里的遥控器扔了出去,猛烈的沖力撞击在墙壁上发出一声剧烈的响动。

外面正探头探脑的佣人就见刚刚那位小姐才进去不过十多分钟就飞快的走了出来,而别墅里则传出了一阵“噼里啪啦”的砸东西声。

薄雾苍苍,辽阔天际中几抹微弱的曙光被厚重的云层所遮蔽。

山腰处,一条宽阔的柏油马路弯弯曲曲的连接着山顶的寂静与山下的喧嚣。这时候的道路上没有车辆驶过,巉岩山涧中长满了萋草,青苔丛生的柏油路上,野花像是从泥土中陡然迸生出,入目有些许荒凉。

方从缘行走其上,步履匆匆,瘦弱的身影很快便在路的尽头彙聚成了几不可见的小小一点。

浑浑噩噩的回到寝室时,已近黄昏。

眼角余光瞥过谢雅慧空蕩蕩的床铺,一改以往淩乱的简洁桌面,方从缘状似漫不经心的开口问道,“雅慧呢?”

“她回家了,说是要準备出国呢,现在回家学英语準备考托福。”潘霜一脸豔羡,“有钱就是好啊……”

方从缘嗤之以鼻,就谢雅慧那样儿的还出国?四级好像都是擦边过吧?每年不知道挂了多少科,读个琼大经院都要靠关系才能混进来,能考得过托福吗?

道理虽是这样,可方从缘转念一想,人家里有钱,说不定还真就有门路呢。

现在出个国读经济金融相关类的一年得花好几十万吧,她长这麽大就从没见过那麽多钱。

方从缘脑子里隐隐约约想起了小时候方秋菊时常念叨的那两个被卖掉的儿子,她从未谋面的哥哥,好像统共才买了三千块吧?

当然,十八年前的三千块和今时今日的三千块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方从缘却仍旧从心底里觉得悲凉。

本以为又会是一个无眠之夜,可听着窗外的雨声,时响时停,时断时续,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彷如天然的催眠曲,方从缘还是心神俱疲的睡着了。

寂静的夜里她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一会儿是琼海市郊湖水拍岸的波涛声,一会儿又切换成长山镇午后蟋蟀的哀鸣声,而她,孤零零的站在一望无垠的灰色天幕下,被阵阵狂风巨浪拍打却不能抽身。

梦里的她拼命逃离,却有人不断地呵斥她这一切才是真实的,什麽琼大,什麽燕大,不过是她的一场幻梦,是她的魂魄夜夜归来的癡想。

惊醒。方从缘摸了摸额头,有一层细密的汗,蜷起身躯,她不敢再睡下去。

寂静的黑夜里响起了轻微的鼾声,她就这样无知无觉的听着。

随着天光渐亮,一个大胆的念头慢慢拨开云雾,浮现在她麻木的脑海里。

定睛看着高扬前两天打的那两通未接来电,方从缘决定赌一把。赌输了大不了就是又浪费一天,赌赢了,她的人生或许能就此改写。

施施然的起床梳洗,方从缘淡定的去食堂吃了早饭,顺带给潘霜和蒋优也各带了一份。回到寝室的时候,两人还没有起床,方从缘将书架上的书抽出来摆在桌子上装模作样。

纤细的手指摆弄着手机,打开通讯簿,方从缘毫不犹豫的删除了大部分与高显玉的通话与短信,确保能让高扬的通讯记录高悬榜顶。

而后,快速的搜索出兆华置地附近的公园游乐场之类的娱乐场地,方从缘最后把目标锁定在了春江公园上面。

直到日上三竿,潘霜才意犹未尽的起床。

“霜霜,下午能陪我出去走走吗?”合上桌面上的书籍,方从缘揉了揉太阳穴,一脸疲惫不堪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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