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名字叫玛丽方(217)
作者:溪山债
是男人,都他妈一个骚样。
他顺势从傅淮希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熟练的叼上嘴点燃火,眼风却有意无意地飘向那头还在腻腻歪歪的两个人。
这妞挺能啊,勾得一个二个魂不守舍的。
方从缘正同斯克托尔医生交代身体上的症状,隐约感觉到一道目光如影随形,她心念一动,擡头向着远方看了眼。
却不是傅淮希,而是王海坤。
方从缘敛住神思,勾唇沖他笑了笑。
看到她擡头,王海坤倒也不急着收回视线,堂而皇之的盯着她的脸庞看了好几眼,才慢悠悠的挪开视线。
一行人随后回到酒店,当天夜里,方从缘发起了高烧。
大约是淩晨三点多的时候。
小护士一直在她的床边陪夜,按照斯克托尔的要求每间隔一小时就替她量一次体温,一发现温度有攀高的趋势,赶紧去客房里把熟睡的斯克托尔叫醒了。
大半晚上的又是好一番折腾,连刚刚睡下的高扬也跟过来看情况。
等一切收拾妥当,天都蒙蒙亮了。
方从缘先把高扬劝走,才忍着疼痛睡下,没想到一沾上被子眼睛就跟拿胶水糊了似的,睁都睁不开,结果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下午的四五点钟才悠悠转醒。
这期间,听小护士的转述,高扬来看过她好几次,傅淮希早上七点多的时候来过一次。
其他几个人也都很客气的慰问了一下。
方从缘问小护士,“知道扬哥现在在哪里吗?”
“你要找他?我去帮你问问。”
“麻烦你了啊。”
几分钟后,小护士回来了,很遗憾的摇头,“服务生说他出去了,走了快有半个多小时了。”
“那他有说什麽时候回来吗?”
“他有可能是和沙尔曼一起去了图兰奔,一来一回少说得花上两个小时。”
方从缘下巴微扬,反问了一句,“图兰奔?”
“最近图兰奔在招标,要修建新的海景酒店,高先生没準也有这个念头,上午他过来的时候,正和沙尔曼谈起这件事呢。”
方从缘听了不甚在意的笑笑,转头瞥了眼一侧的挂钟,时针马上要指向六点,傅淮希如果是去沖浪这会儿差不多也该回来了。
她撑起身,“我想出去走走,透透气。”
小护士连忙去隔间里推了个轮椅出来,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坐上去。
两个人在酒店里的阶梯瀑布等小型景观里走马观花了一圈,方从缘掐準时间适时开口,“这外面的风还挺大,我们去那边走廊上逛逛吧。”
小护士依言推着轮椅去了走廊。
方从缘扫了眼走廊墙上的挂画,有些是她比较熟识的画家的作品,有些就完全是抓瞎了。
她状似无意的指挥着小护士把轮椅一步一步推到了走廊边缘的一个转角路口上。路口的北面通往傅淮希所住的那间客房,再往下走,跨过一道几十阶的彩虹阶梯就是她所住的客房。
方从缘选定位置后,略微舒了一口气,开始认真的打量墙上的挂画。果然不出她所料,这些作品和安颐春江里的画作大多如出一辙。
都出自当代新锐画家之手。
方从缘看的很认真,在每一副画前都会驻步良久。面上平静无波,脑子里却在拼命回忆着以前恶补过的艺术知识。
和傅淮希靠的越近,方从缘越感觉到他的不凡。
谦虚与高傲并具,温柔与冷漠共存。
像他这样的人也许会因为异国他乡的情调、精心制造的浪漫而暂时为她注目,但要能真正打动他的,一定是心智上的强大和品德上的卓越。
人一旦能站到他那个高度,也许这世间之人都不过是庸庸衆生。
而方从缘扪心自问,她和优雅知性、才华横溢这些溢美之词尚且相距甚远,更遑论其他了。
方从缘有些出神,小护士却对艺术品完全不感兴趣,她看方从缘在【加沙河畔】前看了有一会儿,估计她已经欣赏完了,推着轮椅径直走向了下一副。
方从缘一把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我想再看看【加沙河畔】。”
小护士尴尬的笑笑,推着她走回去后,憋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她,“方小姐,你真的觉得这些画好看吗?”
方从缘实话实说,“其实很多作品我也欣赏不来的。”
“我就说嘛……”小护士嘘了一口气,“有时候吧,我还真的挺不能理解的,就那麽一副画,居然能卖个好几百万,多得都能上千万了,你说他们画的真就有那麽好吗?能值那麽多钱?”
方从缘摇头,“画的价格并不能代表画的艺术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