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名字叫玛丽方(188)
作者:溪山债
“来了。”
王海坤皱眉,把刚点上的烟戳灭,转身进了客厅。
东边的天渐渐由蓝转黄,浓淡交替的天光,在黄昏的蚕食下很快所剩无几。
吃完晚饭,到了散场的时刻。
吴承志还有些意犹未尽,嚷嚷着晚上再摸几把。
高扬拍了拍他的背,笑着调侃,“还摸?我看你今天是没输够本是吧?”
吴承志满不在意的挥手,“晚上我说不定就回本了。”
“得了吧,就你那臭技术。”有人站出来打脸。
“王海坤他们两口子多狠,嘴巴一张,扒了皮吃完肉,就给你剩根骨头。”
郑岚不乐意了,“有你这麽说话的,我什麽时候还给剩根骨头了?”
衆人郁卒。
话说完,郑岚想起什麽似的,凑到方从缘旁边耳语,“回去好好学学技术,过年的时候叫上扬哥,咱们四个一起摸几把。”
她的视线投向一旁的王海坤,王海坤耸了耸肩,没所谓的态度。
方从缘眯眼,笑着点头。
出了花园,到了门边,吴承志还想要挽留。
“承志,都这麽晚了。”吴承志丈母娘开始发声,不疾不徐的,“该让别人回去休息了。”
她一发话,吴承志彻底奄了。
高扬:“你自个儿保重。”
吴承志挎着脸,“扬子,千万别结婚,真的。”
高扬撇嘴,没吭声,只是感觉手臂上猛的一坠。他低头,发现方从缘也把头埋着,只能望见一个黑黝黝的脑勺。
“你别操心我,先管好你自己的破事。”
人散尽,车子一辆接一辆的驶离。
车窗外,天还没黑完,街边的路灯都亮了。
“今天都没看到吴哥的老婆。”方从缘说。
儿子的满月酒,当妈的竟然连面都不露,真是稀奇。
高扬把着方向盘,漫不经心的说,“他们两口子闹离婚呢。”
“闹离婚?”方从缘很惊讶,声调拔高了一度,“孩子刚满月,就离婚?”
“要是没孩子,早离了。”
方从缘几不可闻地叹气,“大人都不说了,就是小孩儿,太可怜了。”
高扬挑眉,转头看着她,街灯映照下的面容,清晰而明媚。
所以这就是女人吗?没来由的,天生的母性。
他很快就收回视线。
到了公寓楼下,方从缘让高扬上去坐坐。
高扬摇下车窗,没有细数楼层,只是粗略地晃了几眼。整栋楼,灯火明亮,仅有零星几处是暗下来的。
“我不上去了,你室友在,不方便。”
“那……”方从缘踟蹰了半秒,猛的凑过去,挨了下他的脸颊。
把在方向盘上的双手瞬间脱离,高扬一把拽过她,对着红唇就吻了下去。几番唇舌纠缠,彼此间连心跳都能感应。
短暂而又漫长的时光后,高扬压住呼吸,握在她脑后的手顺势抽回,“上去吧。”
说话间,他暗暗吸了一口气,喉结随之而上下滚动。
高扬眼中的不良信息几乎呼之欲出,方从缘连忙打开车门,不敢再招惹他。
她笑着挥手,“路上小心。”
回到公寓,漆黑一片,孙言还没回来。
方从缘照常洗漱,给她烧了一壶开水后,回房休息。
淩晨两三点,客厅里传出细细嗦嗦的动静。声音不大,但是方从缘睡的浅,很快就被惊醒了。
掀开温暖的被子,方从缘摁开台灯,披了件大衣就出了卧室。
孙言看她出来,脸色闪过讶色,“缘缘,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没有。”
方从缘把客厅的窗帘拉上,打开壁灯,微黄的光晕照耀着,房间里的冷意散了些。
保温壶里的水倒出来还是滚烫的,方从缘只倒了半杯,另外沖上点矿泉水,这下温度合适了。
“喏。”她把水递给孙言。
孙言喝了一口,身上都暖了,“今天可算是折腾死我了。”
“怎麽了?”
“我师姐和她男朋友分手了,”孙言瘫倒在沙发上,手里捧着温热的水杯,开始抱怨,“下午去唱歌,鬼哭狼嚎的,晚上还非要去酒吧里喝酒。”
方从缘依着她旁边坐下,“是哪个师姐啊?”
“就上回过生请吃饭的那个。”
“喔……是她啊。”方从缘若有所思的点头,静默了片刻又问,“她不是永丰投资部的分析师吗?她那麽厉害,男朋友还要分手?!”
孙言把水杯放下,自觉过来人的教她,“你不懂,现在的男人吶……”
她叹了一口气才又接着说,“二十岁的男人爱二十岁的小姑娘,三十岁的也爱二十岁的,到了四十、五十、六十,他们还是爱二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