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妇産圣手(1710)

作者:金面佛


苏母立刻哭了起来,她看不到病房里头的儿子,但她知道儿子快不行了。

“我们有一种新药,可以对付疟疾。”余秋皱着眉头,字斟句酌,“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给他试试。”

她转头看向苏志国,“没错,这是我们为越南研制的。我们找了很多种中草药,从中提炼出有效成分,可以治疗耐氯喹的疟疾。所以如果美帼人不主动离开的话,赢的也不会是他们。”

苏母捂着脸的手放了下来。她脸上全是泪水,两只眼睛努力睁得大大的,然而余秋看不出她究竟是什麽情绪。又或者说,余秋根本不关心这件事。

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苏志国:“这种药在我们帼内已经开始应用。云南以及海南地区的疟疾就依靠这种药物跟其他药物複合使用,副作用较小,疗效极佳。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匀出一些来给他用。算他运气好,刚好我们带了药出来。”

开玩笑,到东南亚地区难道还不準备好抗疟疾的药物?到时候发病来不及治疗,情况严重的时候,几个小时就能要了人命。

倘若现在苏嘉恒清醒着,那他肯定会毫不犹豫接受余秋的药物。只是,眼下拍板做决定的人是他的父母。很显然,苏志国对于余秋的信任程度并不比他妻子深到哪儿去。

余秋没有再劝说,该讲的她都已经讲了。作为医生,再不是自己执业场所进行抢救以外的诊疗工作已经违法了。

苏志国希望寻求马来西亚医生的帮助。在商场上,他是运筹帷幄的高手。可在医疗行业,他却是完完全全的门外汉。他希望专业人士能够为自己提供帮助。

可惜的是,马来西亚医生也搞不清楚中帼医药人员研究出来的新药究竟是什麽东西。他没有接触过,自然也给不了任何建议。

余秋坐在病房外头的长椅上,慢条斯理地强调:“其实我可以不插手的,他并不是我的病人,我没必要非得提供自己的建议。虽然从血缘关系上来讲,他应该算我的表哥。但就好像你们看我其实跟陌生人没多少差别一样,我对你们也陌生的很。我18年的生命当中,你们从未出现过。我们只是被强行拉在一起的亲戚,对彼此完全不了解的亲人。非得说我们有什麽深厚的感情的话,我得说实在太假了。

只不过,对于病房里头的那个人来讲,也许他觉得我跟他要比你们更亲近,因为他认为我们是同志。虽然我觉得这个同志也是强加的,但我并不想甩下他不管。”

苏母哭了起来,口中无法压抑怨恨:“都怪你们,都怪你们把阿恒变成了这样。”

余秋摇头:“抱歉,这个我们我不能认。况且一部《红楼梦》,经学家看见《易》,道学家看见淫,才子看见缠绵,格命家看见排满,流言家看见宫闱秘事。1000个人眼中有1000个哈姆雷特。思想摆在那里,究竟被如何解读,并不是提出思想的人所能够决定的。”

苏志国终于下定了决心:“用,给他用这个药。”

现在焦急的人变成了马来西亚的医生。没有一家正规医院胆敢给病人使用来路不明成分不明效果更加不明的药物。

然而苏志国态度却十分强硬,既然这里的大夫没有更好的办法,那就听他们家属的。他签字,一切后果自负。

余秋去打电话,招呼何东胜送药过来。

领着他去打电话的家庭医生小声嘟囔了一句:“你要是出门的时候带出来了,那就更方便了。”

余秋侧过头,看了他一眼,认真地强调:“我以为你们有能力处理好疟疾。”

家庭医生尴尬不已,转过了脑袋,没有再说话。

何东胜来的极快,苏嘉邦亲自开车送他过来的。这就是有钱人的好处,在这个年代,家里的小轿车也有好几辆。

苏志国这会儿倒是拿出了在商场上的杀伐果断,药物一到手上,他就立刻给儿子用下去。

他的妻子还在犹豫哭泣,结果他的态度却极为冷硬:“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假如真的死了,那他也是死得其所,他为他的理想与信仰而死,他会欣慰的。即便他的信仰是错的,那也是信仰。”

做父亲的人没有再看着儿子,而是去外头抽烟了。

只剩下苏母在病房外头捂着脸不停地哭泣。此刻的她已经没有贵妇人的雍容,剩下的只有身为母亲的焦灼与狼狈。

余秋也没有离开。虽然马来西亚的医生护士并没有拜托她,可她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留在了病房外头。毕竟,他们不知道青蒿素类药物是什麽,更加不清楚那些副作用以及不良反应真正发生的时候到底应该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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