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妇産圣手(1662)
作者:金面佛
最后余秋表示先将她母亲找进来的时候,她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其实按道理来说,这件事情应该告诉她丈夫的。两人已经是夫妻,这又不是小事,而且也关系到丈夫的利益。人家结婚讨老婆,结果讨了个男人,也很懵啊。
但是病人自己有权利保护自己的隐私,余秋不好替她做决定,就只能先跟她母亲商量。
然而腊梅的母亲表现也不比女儿镇定到哪儿去,她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被雷炸懵了的状态,完全理解不能好端端的女儿怎麽就不是女儿了。女儿不是女儿那是什麽?
“现在还不能确定。”余秋言辞谨慎,“我只能说高度怀疑她是两性畸形,真正的结果得等到染色体检测报告出来之后才能下结论。”
跟余秋想象不同的是,她穿越过来时,这个时代帼内就已经有染色体检测技术。像工人医院这样的大医院,妇産科遗传室就做外周血染色体G带检查。比起后世的各种技术,现在的方法相对简陋,但已经能够做简单的染色体筛查。像两性畸形这些,就属于常规开展项目。
不过染色体检查要做细胞培养,需要时间,今天肯定出不了报告。
余秋给腊梅的建议是先解决最容易处理的问题——尿失禁,等到染色体检测结果出来以后,再商量下一步怎麽做。
简单点儿讲,她得想好了将来是做男人还是当女人。
虽然从生理学角度来讲,腊梅应该是男性,但是她的社会学身份却是女人。她已经做了21年的女子,假如突然间让她变成男性,对她来说是一个沉重的心理打击。
余秋每次看电影或者小说的时候,发现错性穿越,比方说女穿男或者男穿女,主角都能够迅速适应,然后投入到生活当中去,顺带着大杀四方。
但实际上,就她在临床工作中的认知来看,重新选择性别,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都是件极为痛苦的事情。
每个人都有对自己的社会学认知,突然间让他改变,他是难以适应的。这种不适应,不仅仅是在生活中闹笑话,还有社会角色的作为和随之带来的巨大心理煎熬。甚至有人无法承受如此痛苦的折磨,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假如改变性别能够如此轻易接受的话,为什麽还有那麽多性别错位者会那麽痛苦呢?
腊梅跟她的母亲似乎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两张相似的脸上书写着相似的茫然。
命运给她们开的玩笑,让她们措手不及,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余秋慢条斯理地安慰母女俩:“我建议咱们一步步来。你目前的情况是夫妻同房之后就会出现尿失禁,现在必须得停止同房,不可以再有性生活。你是準备尽快做手术,还是等到过年以后再手术解决这件事?假如要等待的话,请记好我的话必须得绝对禁止性生活。否则的话你现在只是同房以后小便控制不住,要是再严重就会发展成无论什麽时候你的小便都没有办法控制住,那时候你就不是尿床的问题了,而是时时刻刻都会尿裤子。”
腊梅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她妈在旁边一个劲儿地念叨:“怎麽会这样啊,大夫,怎麽会这样,我到底造的什麽孽呀?”
余秋知道自己不应该再刺激这对可怜的母女,但是她如梗在喉不吐不快。
为什麽会这样?那得问老天爷。可事情为什麽会发展到这一步?就得问他们自己了。
她忍不住问腊梅的母亲:“你姑娘身上都没来,你就叫她出门子?你不知道她没来月事,根本不可能怀孕生孩子的吗?就算你女儿没有问题,在她没有发育好的时候你就让她去人家做媳妇,让她直接跟她丈夫圆房,她有多痛苦,你心里头一点儿数都没有吗?”
腊梅的母亲茫然地抓着自己的衣角,嘴唇嗫嚅,反反複複就是那几个字:“我不懂啊,大夫,我不懂。”
说着,她哭了起来。
余秋转头看抽鼻子的腊梅,表情同样严肃:“你自己也有责任。打结婚证的时候,你没有参加夫妻生活知识培训吗?放电影给你看的时候,你就没有发现有什麽不对劲的地方吗?青春期发育的电影你没看吗?其他地方我不清楚,但是我肯定我们省各个大队都放了。你自己都要嫁人了,你觉得丑你不肯看,你自己都不关心不爱护你的身体,你还指望别人怎麽爱?
你下面开裂过多少回,淌过多少次血,你难道不知道吗?我不相信你疼成这个样子,你会没感觉。你痛,你为什麽不拒绝?还要一次次的过夫妻生活。你结婚前对自己的身体漠不关心,结婚以后更加糟践自己的身体。受罪的是谁?受罪的还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