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南流景的不对劲，袁满以为她喝多了，“喝了多少？”

“没喝多少。”南流景垂下眼，看着袁满两臂间的腰身，装醉应该能一头栽上去，“袁满，我没醉。”

“嗯，没醉。”

“怎麽过来的？”袁满又问了一遍。

“打车。”

“一会买点酸奶，解酒。”

南流景嗯了声，随后就反应过来这句话不对，是一句叮嘱。

“要不要一起去买，还可以溜汪汪。”南流景说。

袁满犹豫着还没开口。一旁先传来了汪汪的叫声。

南流景顺叫声看过去，汪汪被一根牵狗绳拽着，绳子的那头是唐懿。

南流景愣了下，不知道如何形容的心情，心口闷痛，又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才反应过来，在此之前，她真没想过会和袁满分开。就算是在那没有消息的三年里，也总抱着一丝希望。现在不一样了，出现另外一个人代替她牵着汪汪，占据着袁满的生活，将她挤了出来。

“你找到房子了？”南流景知道这是一句明知故问。

“嗯。”

南流景忍住颤抖的声音，“唐懿给的房子？”

袁满没有反驳，南流景知道这是他给的肯定答案。

“你选她，是吗？”

袁满红着眼眶，“没什麽选不选，就只是租个房子。”

“她不是喜欢你吗？”南流景看向袁满。

耳朵旁出现一阵耳鸣，袁满大脑一片空白。

“唐懿不是跟你表白了吗？”

唐懿见两人的状态不对，没在逗留，转身抱着汪汪上楼，汪汪在她怀里扒头瞅着南流景，一直在叫。

“你在调查我？”

这句话不像是责备的语气，更像只在等一个确定。

“袁满，为什麽不同意合租？跟一个喜欢你的人住真的没关系吗？那为什麽不和我合租？反正都没有关系不是吗？”南流景越说越歇斯底里，“不是明天搬走吗？怎麽今天唐懿就在，你们已经住一起了，是吗？那你直说啊，袁满，非把我整的像一个傻逼一样才有意思吗？”

南流景一连串的问题，袁满彻底被最后一句话砸懵在原地，“不是，没有，是明天，就是想今天搬，没那样想。”

整个回答乱七八糟，怎麽捋都捋不明白。

“你不知道她喜欢你？”南流景擦了下眼角的泪，她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哭哭啼啼的，可有抑制不住泪珠。

“知道，但只是朋友。”

“朋友？袁满，这句话你骗的过自己吗？都不是十几岁的人了，混迹在关系场里这些年，你觉得唐懿真是想和你做朋友，嗯？”

袁满一时语噎，这也是他当初犹豫的原因，他知道唐懿的心思所在，这样做对唐懿似乎也不公平。

可是他太自私了，无法面对南流景给的好，又要满足自己的生活需求，以为只要自己真的把唐懿当朋友就好了。

“袁满，你能不能不要像个哑巴一样。”

袁满不敢看南流景的眼睛，视线偏下去落在她的脖颈上，或许他就是个哑巴。

“袁满，为什麽三年前突然要分开？为什麽一句话也不解释？《防》拍摄的时候，为什麽不把我换掉？真的没有其他选择吗？”南流景向他靠近了一步。

袁满往后缩了一步。

南流景停住，“这一步让你难受了，是吗？袁满，为什麽我的爱会让你难受啊？”

袁满被定在原地，嗓子堵得一阵酸涩，这一瞬间才明白南流景口中常问的‘会不舒服吗？难受吗？’是什麽意思。

是他离开时的理由。

是她为之不能靠近的理由。

“对不起。”袁满将头低下。

南流景伸手捏起他的嘴巴，“别咬。”她说完手立即收了回来。

还是晚了，铁鏽般的血渗透在口腔，想要将他整个嗓子堵住。

“袁满，我想要一个解释。”南流景擡头看向袁满，两人眼底额的猩红，谁也没见得比谁好几分，“但看样子你应该不会给了。”

南流景深吸了一口气，情绪也平静下来，“找谁帮忙不可以，非要找唐懿？”

还能找谁，朋友？赵月阳已经借了钱。家人？他哪还有家人。

“你有朋友，有爱你的家人，这对于你来说不是事，但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我也有我自己的考量。”袁满说。

“所以你的选择是唐懿。”南流景低头笑了下，笑的有些牵强，“我搞不明白啦，还以为你是拿唐懿吊着我，看来是拿我吊着唐懿。”

袁满否认的干脆，“不是，都不是，我没想要吊着谁。”

“袁满。”南流景看着他的眼睛，“我只问你最后一遍，跟不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