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敬生单手撑住她身后的墙壁，另一边手掌五指并拢，盖在她双眼上，她听话顺从的把眼睛闭合，唇瓣是从他唇上转移而来的温度，不温不火的。

两人耳中只能听到粗重的喘气，以及唇齿交融的声音。

不知亲了多久。

江宁嘴皮都麻了，她低低的嗓音：“别为难阿巡，好吗？”

这不知道是她多少次求他了，她是真的怕。

怕他一动怒，一生气就要拿周巡威胁她。

她甚至一度感觉自己，时刻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进退无路，左右都是为难。

而恰好掌控着那把钥匙的人，正是他周敬生。

“我什么时候为难他了。”

周敬生又捧起她的下巴亲，亲得比先前更加放肆凶猛，江宁有些受不住，她哼哼唧唧，拿手去挡他的嘴，他动作顿住：“怎么？不乐意了吗？”

他很平静，脸上也不显喜怒，却总是能让她感觉到深沉的不悦。

她抹掉嘴边被亲出的死皮，说：“你就不能让我缓缓吗？”

“想缓多久？”

江宁扯了下唇角：“今晚上能不能不来，我有点不舒服，明早还要去……”

“不能。”

其实这个时候的周敬生，多少也是有一些对她的惩罚意味，他见不得她去见南玉，还是孤身一人去的。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被背叛了，虽然她明明什么都没做。

周敬生觉得她胆子太大了。

江宁早知道他会这么回答，可心上多少难免酸：“也是，你要做的事情，我一句求饶怎么管用，你先洗澡还是我先？楼上隔音不好，最好是在……”

“那就去浴室，把水开大点。”

她脑子嗡地一声，话还没说，周敬生已经径自迈步往里走了。

江宁跟过去。

周敬生果然是去开水龙头了，看来今晚她在劫难逃。

既然逃不了，那就顺其自然吧！

江宁此时此刻，真的就有种要孤注一掷上去献身的滋味。

她人刚挤到门口，一只强健有力的手将她拽了进去，险些一个跟头栽在地上，周敬生搂住她，他先前的温和荡然无存：“我吃醋了，我心里难受。”

站在那，被他亲得嘴巴奇痛无比。

江宁却半个字没挤出来。

她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话，产生了幻听，直到周敬生掐着她的腰，把她翻过去：“怎么不说话了？这不就是你想要听到的答案嘛？”

江宁努力振作冷静下来。

可胸膛那颗心脏，怎么都不听使唤。

周敬生在咬她的脖子跟耳垂，牙齿细细的碾磨皮肤，江宁手指扣住他胳膊，撒疯般的推出去：“我不想知道答案。”

他只是定定的望着她，隔着半米不到的空气。

江宁看不懂周敬生眼底那一抹一闪即逝的失落，深深的，却也很快速。

他冷笑声挤出，不到一秒钟：“什么意思？”

周敬生眼睛红得厉害，江宁真怕他来硬的，自己承受不住，她双手撑住身后的架子，平心静气的跟他讲：“如果你要说爱，那我恐怕不能再像平常那样跟你相处了。”

“你不是一直想让我爱你吗？”

“那是以前。”

今非昔比。

江宁不奢求他的爱，甚至觉得被周敬生爱，那是恐怖的。

她故意往前走了一步，胸前都要贴在他身上了：“现在，你还要吗？”

她了解周敬生这个男人，与其说了解，不如说经过多年的相处，她也慢慢剖析了他的脾性跟心理，不爱他的女人，他哪怕上了也会觉得厌恶恶心。

果不其然。

他冷着脸，一句话没说转身离开了浴室。

站在身后的江宁，也狠狠往下沉了口气。

江宁在浴室又慢悠悠的洗完澡才出来，屋子里没有周敬生的身影。

他走了。

走得不声不响，走得悄无声息。

江宁也懒得去管他去了哪，把手机直接关机，回屋睡觉。

……

深夜凌晨的酒吧，气氛达到了鼎盛。

睡得半梦半醒的梁欲跟秦许，硬生生让周敬生拉到酒吧喝酒，两人眼皮子都要翻得打架了，梁欲看着周敬生手里那杯喝到半多，欲拒欲还的酒。

开口说道：“何苦呢？”

秦许撅了撅嘴：“曾经那个刀枪不入的男人，哪去了？”

所有人以前都觉得，周敬生这辈子大概是没有爱的。

他不会舍弃自我，爱上任何女人。

哪怕是那个跟了他六年，默默无闻，总是任由他摆布欺负的江宁，也不例外。

直到江宁要跟着周巡出国……

梁欲说他这辈子估计要很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