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高总有事吩咐？”

“啊哈哈，没有没有。听说你实习结束就离职了？”助理瞟了坐在工位的靳步一眼，略显尴尬地转移话题。

“是啊。”

“不打算继续留在永高？”

“我有其他打算。”

“你该不会想去三川控股吧？”

“助理小哥哥，你究竟想说什么？”

助理挠挠头，心一横把话说开。

“你在秘书处表现不俗，不如尝试正式入职秘书岗？待遇不错的。”

“我打算开店，卖传统糕饼，不能兼顾，抱歉。”

“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凑个数，面试秘书这个岗位，只是凑数。谢谢啦！”

“为什么？”

助理的脑细胞快烧脱水了。

他干脆把高昇扯进来，好让自己的借口听上去冠冕堂皇一些。

“小高总缺一名秘书，人事部建议集团内部推荐，但是候选人不够，我和人事部搞不定，你帮忙凑个数，去面试，我会让人事部提前淘汰你。”

“听起来不怎么可信。”

“真的，你相信我。你不是马上实习结束了吗？你一定选不上。离职之前最后帮我个忙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靳步不傻，永高实业家大业大，几百名员工，这件事人事部怎会搞不定？

十来个总裁秘书候选人也选不出来？

靳步才不相信。

“助理小哥哥，你找别人吧，我就不参与了，以免节外生枝。”

助理没想到靳步如此铁石心肠，一下僵在原地。

“总裁秘书一职，待遇优厚，福利多多，你不心动吗？”

“你找别人吧，我觉得梁相宜综合能力强，很合适。”

“要么你俩一起？”

“我不干，我要找专业更对口的工作。”梁相宜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凑过来插了一句。

有那么一瞬，助理想马上辞职不干，这差事比想象中困难太多。

他语速加快，语气略显焦急：“今天的午饭和下午茶算我的，可以吗？”

美食当前，梁相宜从来第一个投降。

“接受！”梁相宜爽快举手，“靳步，一起去面试吧，这波不亏。”

梁相宜态度转变之快，让靳步禁不住白了她一眼。

“好吧，我也去面试。什么时候，在哪里？”

“今天下午三点，二号会议室。”

助理对靳步和梁相宜千感万谢，才兴高采烈地回去复命。

助理没有食言，真的请靳步和梁相宜吃午饭和下午茶。下午，梁相宜兴冲冲地拉着靳步去二号会议室。

总裁秘书一职的面试比靳步想象的更加严格，因此等候时间很长。她几乎整个下午都在面试，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借机了解大企业的面试流程。

靳步的面试非常顺利，因为她心知自己是凑数的，所以毫无压力，对答如流，人事部的面试官频频点头。

靳步、梁相宜和一名来自采购部的女生进入最后一轮面试。

本来高昇负责最后一轮面试，但他到市里开会，只能由秘书处陈主管和高昇的助理担任面试官。

面对两个熟人，靳步更加放松自如。她优秀的履历和诚恳的态度，让陈主管十分满意。

从会议室出来，靳步表情淡然，仿佛面试只是稀松平常的一场谈话。梁相宜倒是有点兴奋，全然忘记自己事来凑数的，一直在靳步耳边叽叽喳喳，讨论谁会拿下总裁秘书这个位置。

“我们都是凑数的，你说会是谁？”

“啊……我忘了……好吧，我只当是你第一名。”

说了一下午话，靳步一下班就拉着梁相宜去买奶茶喝。

靳步捧着一杯半糖去冰的雪莲花冻顶奶茶，清爽解渴，一口气吸了三分之一，舒畅得露出满意的微笑。梁相宜点了超多芒杨枝甘露，全糖多冰，一杯里面有过半鲜果，冻得她牙齿发酸。

“对了，”靳步揩了揩嘴角，“潘叔最近怎么忙？行色匆匆的。”

潘叔，是潘澍狄的外号。

梁相宜嘴里塞满芒果，艰难地说话：“你座位远不知道，潘叔最近忙着考公呢，上班时间总是摸鱼，在那儿看书做题。我离得近，经常给他望风。”

“考公？他气质的确符合。”

靳步说完，和梁相宜对视，然后哈哈大笑。潘澍狄气质稳重，儒雅，关心国内外大事，心系苍生，颇有人民公仆的气质。

“步步你要开店，我是知道的，我呢，之前投简历到各大旅行社，今天收到回复，下个星期面试。”

明天就是星期五，也是实习最后一天。

想到马上各奔前程，靳步心生不舍。就像有个切开的洋葱，隐藏在靳步眼尾，她只觉眼睛发酸，泪腺发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