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桃抱你/投桃报你(12)
不知昏天昏地的睡了多久,孔岫突然觉得手膀子有点冷,她扯了一把被子,咦?怎么拉不动?她又卖力的扯了扯,竟清晰的听见有人在旁边翻了个身,还嘟囔了一句,“干什么?别吵!”
孔岫一时间还以为在老哥家,她顺嘴答了一句:“小孔,你有自己的床不睡,跑我这儿来凑嘛热闹?去去去!”说着踹了一脚。
“哎哟!”倏地有什么东西掉到地上,发出砰嘭一声响动,孔岫吓了一跳,其实她踢人的时候便觉得脚感不对,小孔没那么大的块头,于是蹦起来往床下看,一看更不得了,一个只穿了一条裤衩的男人正慢腾腾的一边捂着脑门一边坐起来,孔岫张大嘴巴,震撼山河的吼道:“鬼啊啊啊啊~~~”
零陆回
地上的“裤衩一条鬼”显然也是刚从梦境掉进现实,神志不清找不着北,再被人魔音穿耳的一吼,顿时咧嘴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揉脑袋的手转而去堵备受蹂躏的耳朵,用睡得朦胧沙哑的嗓音说:“闭嘴,你才是鬼呢。”
孔岫毕竟是孔岫,常年在“草丛”中打滚,不是没出现过一觉醒来不识枕边人的情景,所以很快恢复了镇定,抱着被子仔仔细细的打量这个凭空冒出来的男人。
满头毛躁蓬乱的头发,过长的刘海覆盖住了眉眼只露出挺秀的鼻梁,下面的嘴唇菲薄红润,脸蛋勉强还算清爽干净;他的手脚修长而肌肉线条舒展流畅,拥有宽肩窄腰的标准身材,目测身高大概超过一百八十公分;而且重要的是晨起的某处把小小的裤衩撑得饱满鼓胀……孔岫不由得吞了口口水,肝火窜烧,卧槽,不带这么刺激人的哈~
“喂,你看够了没有?你谁啊?”裤衩男甩了甩头,冰冷的视线越过微微曲卷的发丝盯着孔岫很不客气的问。
孔岫一阵好笑,“这是我家,该我问你是谁才对吧?”
裤衩男略感疑惑,“你家?”
或许他的表情过于诚恳,搞得孔岫忍不住环顾了一周,确定这的确是自己家后,她用力的点头,“没错,这就是我家。”
裤衩男搔搔头,“可他们说这里没人住的呀?”
“他们?”孔岫抓住重点,“他们是谁?”
“钟大哥和窦姐。”
孔岫恍然大悟的一掌拍到床垫上,“靠,原来是他们这俩丫的在背后搞鬼!”
她窝火的跳下床冲到客厅翻出丢在沙发上的包包,找到手机马上打给蔻子,“嫂子,我屋里那男人是谁?”
孔岫以为的“早晨”其实是大半夜,蔻子正为修稿秉烛达旦,思路还陷在剧情里没□,让孔岫这么劈头盖脸的一问,她楞了几秒没吱声,孔岫急了,吼道:“别以为不说话就没事儿,那小子是不是你背着我哥另外养的小白脸?”
“……小白脸?”蔻子终于回过神来,“噢,你回家了?你怎么回家没跟我打声招呼呢?”
“嘿?你还好意思怪我?姑奶奶我为了你没日没夜的忙,你连一口水都没送来给我喝过,不闻不问的压根当我不存在,我饿着肚子离开的时候你跟我哥吵得不可开交,打你们面前经过也没看见!”
“哎哟,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几天实在是忙糊涂了,又让你哥一闹,没顾上你……”
“别说废话,告诉我,现在在我家那人究竟是谁?你怎么把我家钥匙随随便便的给了外人,还不通知我一声?”孔岫一手插腰,一脚踩在茶几上,十足的女流氓架势。
“呃,岫儿,那个……”蔻子扶额长叹,“这话说来有点长……”
“那就往短的说。”
“那孩子是钟文新收的徒弟,前几天他来看了我们的告别演出,特受鼓舞就跑到剧团找钟文,强烈要求加入,钟文见他资质学历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又是一聪明、谦虚、好学的孩子,所以立马收了下来,但是他在这里无亲无故,身上的钱也快花光了,昨天给小旅店赶出来没个落脚的地儿,钟文跟我一商量,我想你那屋空着也是空着,与其养蚊子不如先借给人家住,谁知道你突然跑回去,你没对人家怎么样吧?”
“我靠,我能对个身无分文的流浪汉怎么样?”孔岫怒了,她是“辣手摧草天淫地贱女魔头”吗?怎么不想想那人会对她怎样?
“没怎样就好,我放心了。”蔻子拍胸口,松了口气。
“呸!你倒是放心了,那我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床布了桃花阵,三年内不能给男人睡的,现在倒好辛苦几年的心血一下被你给毁了!”孔岫欲哭无泪,仰天长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