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80)
盛臣祎瞪眼,“我跟你说正经的。”
文子掐掉眼角呛出来的泪,“又不是演偶像剧,哪有女人这么埋汰自己?你想太多误会了吧。”
“我亲眼所见,那天开车到她家楼下等了一夜,那男的一直就没下来。”说到这里盛臣祎痛苦的闭上眼睛,突然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人。
文子感觉事态严重了,“照道理不能够啊,若她说喜欢你是真心的,那么她绝不会做这种背叛自己感情的事情,她该不是有什么苦衷吧?”
“苦衷?”盛臣祎蹙起浓眉,“你这样认为?”
“嗯。”文子很肯定。
盛臣祎按着太阳穴,小末能有什么苦衷呢?为她爸爸也犯不着和许恪上床吧。
“不过这苦衷嘛也可以这样解释,她喜欢你,你不喜欢她,所谓良禽择木而栖,现代社会不讲究从一而终,就算在一棵树上吊死也没人给立贞节牌坊了,女人青春有限,你耗得起她耗不起,男人十步之内必有芳草,同样的女人周围都是森林,是只好鸟不怕没虫吃……”文子尽情的抒发,冷不防打她后方伸出一只巨灵掌,先掐了她的烟,后拐了她就走。
“喂,喂,干嘛?我话还没说完!”文子挥舞着手臂挣扎。
阿正黑着脸咬牙,“虫多了当心撑死!”
文子闻言脸蓦地涨得通红,拼命踹了他一脚又对盛臣祎低喊:“小二,仔细想想我说的是不是这个理!”
阿正打开后厨的门把人塞进去再砰然关上,郁郁寡欢的叹了口大气,侧头看了看盛臣祎,然后慢慢走回吧台里面洗洗涮涮。
盛臣祎有感而发:“你还没搞定她?”
“操心你自己吧。”阿正不领情,字字如板上钉钉似的说,“放得下过去才拿得起未来。”
他苦笑,“说的永远比做的容易。”
阿正停下,视线从帽檐下冷冽的射出,“既然如此那就什么别想,你还是你,她还是她。”
“……”
“如果你犹豫了,找她开诚布公说清楚,只要愿意什么时候开始都不晚。”
“……”
***
许恪拎着公事包走在空无一人的地下停车场里,苍白的灯光下回荡着寂寥的脚步声,他刚掏出车钥匙便看到某人靠在他的车上,似乎等他很久了。
“有事?”他问。
盛臣祎灭掉烟头,开门见山的问:“小末三天没来上班,她去哪里了?”
“我批她休假,具体的你得请教她本人。”
“联系得上她,我还用来找你?”
许恪淡笑,“看来她是不想让你找到,既然这样请恕我爱莫能助。”
“许恪,我不是没有办法把小末揪出来!”
“这我从不怀疑。”许恪不无遗憾的说,“可惜你现在关心则乱,明明很简单的一件事情偏偏聪明反被聪明误,我没把小末藏起来故意不让她见你,目前还不需做到这个地步。”
果然一针见血,他说得一点没错,盛臣祎的确这样臆测的,那天在小末家楼下起了冲突后,他担心许恪使阴招,对他百般阻挠,而且他若大张旗鼓派人调查小末的行踪势必引起老太婆的注意,万一把她惹出来事情就更复杂麻烦。
“把自己标榜得那么大爱无私,刚刚我问你的时候,何不干脆的告诉我小末人在哪里。”
许恪难得坦言:“我没有义务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特别你还前怕狼后怕虎,我替小末不值。”
一石激起千层浪,三天来盛臣祎耐性早已用罄,他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不由分说一拳揍过去,许恪眼疾手快张开五指包住,利眸一凛,“怎么,这么快就恼羞成怒了?盛臣祎,你太自私了,总是先想到自己从来没站在小末的立场考虑她的感受。”
盛臣祎很想大声的反驳,可是他发现自己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许恪松开手推他一把,“知道吗?我曾经很佩服你,为了心爱的女人宁愿抛弃一切,虽有不可取的地方,但是那份纯粹无人能及,然而现在呢?仗着小末喜欢你便予取予求,天底下哪有不用付出就得到回报的便宜。如果你只是填补空虚,随便玩玩的,那么就此结束,别再去招惹她。”
许恪觉得自己很不适合一次性说那么长一段话,情绪波动太大不好控制,一不小心会被对手窥到弱点。他瞥了垂首立在一旁的盛臣祎一眼,弯腰捡起情急之中丢在地上的公事包,暗自调整呼吸,打开车门准备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