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驯+番外(20)
作者:银八
所以Cervine对她敌意从何而来呢?
汤之念觉得根本原因还是因为靳于砷。
汤之念觉得有必要找个时间和Cervine说清楚,她对靳于砷这个人一点兴趣也没有,相信靳于砷更不可能对她有任何念头。总之,他们之间是没有一丁点的可能性。
Cervine真不需要把她想成假想敌。
从小到大,汤之念从没有把男人视为生活中的必需品。她的爸爸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走了,一个赌徒,欠下巨款之后把烂摊子丢给了一家老弱妇女,自己喝了敌敌畏。他倒是拍拍屁股走得潇洒,债主们一个个担心坏账,时不时上汤家来堵门。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汤元向债主们保证,那些钱款在她有生之年一定会奉还。于是她被迫撇下女儿,外出务工。
汤之念的外公也走得早,妈妈外出务工之后,她成了留守儿童,和外婆一起生活。
外婆身体还算硬朗,没什么文化,靠种地为生。沉镇人都要佩服这个汤家这个老太太,她自己一个人倒腾了十亩地,春耕种植水稻、玉米,秋收后开始种植小麦和菜籽。零零散散的还要在自家后院种各种农产品,大豆、大蒜、白菜、丝瓜等等等等。
汤之念家里还养猪,养鸡等。一年出笼四只猪,卖掉三只,剩下的一只猪自家吃。做腊肉、灌香肠、烟熏肉……这些都是外婆一个人倒腾。
汤之念最佩服外婆了。
外婆总是教育汤之念要勇敢,遇到事情不要退缩,要独立,别总想着仰仗他人。
在话剧社逗留了好一会儿,汤之念看看时间不早,该回去了。
汤之念和周晓瑶道别后,准备去乘坐206路公交车。
这个点校门口接学生的豪车已经不多了,汤之念顺利找到公交站台。
公交站台处等待的学生不多,汤之念左右也不认识什么人,安安静静等待着。她瘦瘦小小的一只,背着一个大大的书包,像是一只负重的小蜗牛。
不多时,面前驶来一辆车牌号为6666的劳斯莱斯,司机降下车窗朝汤之念喊了声。
是李叔叔。
汤之念有些意外李叔叔居然还在这里,这就代表靳于砷也在。
车已经停在身边,她俯身从副驾驶降下的车窗看到后座坐着靳于砷。靳于砷眼皮没抬,懒懒地斜靠着,双手捧着一个游戏机。他的手指修长,皮肤白,指关节处的皮肤是粉色的,双手攥着游戏机,手背上的青筋明显地凸起,很有力量感。
李叔叔提醒汤之念:“孩子,快上车。”
汤之念没想到他们居然在等她,也不说什么冠冕堂皇的客套的话了,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上了车。
李叔叔说:“在这里等你好一会儿了,也没有你的联系方式。”
汤之念说抱歉,她不知道他们在等她。
“反正都顺路一起回去,你也别太见外了。”
“嗯。”
汤之念再怎么傻也知道,李叔叔之所以会在校门口等她,多半是靳于砷的意思。
她下意识看了后视镜,不巧正对上靳于砷的视线。
“看什么看?”靳于砷一点也不客气,语气冷冷,问汤之念:“让你背的文章你会背了吗?”
汤之念像是上课开小差又被抓包一般,只能佯装淡定:“会了。”
“背吧,我听着。”靳于砷双手仍捧着手机,没再看汤之念。
“等会儿,我再看一遍……”难得有点心虚。
靳于砷没理会汤之念,算是默认。
这篇文章实在不算简单,大部分的词汇汤之念都不认识,不过幸好今天有周晓瑶帮忙,她能将整篇文章翻译了下来,将生词做了记号。最后文章算是背下来了,可花了两节课的时间。
这会儿猛得被抽查,她还有点紧张。
汤之念快速从书包里拿出英文书,翻开课本,将这篇课文从头到尾再默默读了一遍。有几个单词不太顺,她又着重记了一下。
“你再磨蹭天都要黑了。”靳于砷满脸写着不耐,从后视镜与汤之念对视,还真摆出一副严师的模样。
“好了。”汤之念放下书本,身体的血液似乎在翻涌。其他的事情她倒还能打马虎眼,可是有关学习,她没什么可骄傲自大的。学无止境,况且靳于砷的英语好是事实,她很清楚自己的水平,在靳于砷面前完全是班门弄斧。
等了一会儿,汤之念听到靳于砷说:“难道还要我帮你倒数321才能开始吗?”
“……不用。”她是看他在玩游戏,怕打扰。
汤之念有一种在课堂上被抽查的错觉,端正坐好,开始凭着记忆背诵:“The economic depression in the late-nineteenth-century United States contributed significantly to a growing movement in literature toward realism and naturalis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