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头转向(70)
秦空不乐意了,“你知道你这种行為叫什麼吗?典型的又想马跑又不想马吃草,万恶的资本家!”
鄢云看著她,视线绕过胸部接著滑到腰上,懒懒的说:“今天我不喂你草料了,这膘明显日渐疯长,要你跑的时候你迈不动腿。”
秦空机敏的伸手把自己护住,不自在的咳了咳,“好了,说正经的,你要跟我说嘛事儿?”
“我听说你平常玩摄影的,你家墙上掛了一幅风景照,拍得挺有意境,你的作品吗?”
秦空摇头,“不是。”
“噢?可一点不像买来的装饰画。”鄢云用“你别骗我”的语气说道。
“真不是我的。”秦空放下手低头往前走,“是小武老师的,你还有点眼光,那张作品前年在市里举办的摄影大赛上得了一等奖。”
鄢云眯了眯眼,跟上去,“你那位小武老师是摄影家?”
秦空比出俩手指,“得再加俩字儿,摄影艺术家,别人為吃饭而摄影,他则是為摄影不吃饭。”
“这麼清高?”鄢云哼笑。
秦空斜眼,幽怨道:“一入摄影深似海,从此良知是路人。”
“听起来,他算是一高人了。”鄢云感兴趣的摸摸下巴,“我就崇拜这样的艺术家,他现在在哪儿?帮我引荐一下,你也看了我那儿家徒四壁的,想拜请高人赐一幅佳作,冲淡冲淡我这资本家身上的铜臭味。”
秦空吐血,“你家装修成那样还形容為家徒四壁,我那房子该成草庐了。”
“一般像诸葛亮、杜甫那种伟人才住草庐,你应该说你住的是草棚。”
“什麼意思?”
“猪啊马啊的不就住草棚嘛。”
嗷嗷嗷嗷~~秦空挥著爪子张张合合几欲狠掐他,最终还是很孬的握拳一下一下捶到胸口上,死小子象嘴里吐不出狗牙!
鄢云无视她涨红的关公脸,愜意的漫步,“怎样?请动你家小武老师,报酬方面好商量。”
“抱歉,他在大西北采风,没空接你的活儿。”秦空语气不善,一為赌气二為遥遥不知归期的某人。
“那他总有回来的时候吧?他什麼时候回来呀?”鄢云问完,微微的不著痕跡的顿了顿。
秦空望天望地望大树望草坪,叹气,“鬼知道。”
“你不知道?”鄢云勾起嘴角。
“嗯。”秦空鬱闷的踢著路面上的小石子,丫的干嘛老围著这个问题不停的问东问西?
远远的她家楼下停了辆计程车,一个的哥正从后车厢里拎行李出来,突然他身后窜出一头髮凌乱、衣衫襤褸的“野人”,对著秦空热情招呼:“嘿,秦空!”
秦空霎时头脑跳空,面色煞白,脚一软眼看就要跪倒,鄢云眼疾手快的拉住她,刚想问“你没事儿吧?”却听见她小声的呢喃道:“小、小武……小武老师……?”
三贰回
小武以為秦空没有听见,几个大步从车后头走出来,愉快的说:“秦空,我回来了。”
秦空眨了几眨眼,证明眼前的人不是幻影后,一把推开鄢云的搀扶,慢慢的走上去,难以置信的问:“你真回来啦?”
小武见她傻乎乎的模样,心情大好,笑嘻嘻的揉揉她柔软的发顶,“不是真的难道还是假的啊?”
眼角瞬间泛出潮湿感,秦空赶紧掩人耳目的挥开他的手,低下头蹭鞋尖,“不说中秋回来的麼?”
“我好像说的是中秋前赶回来,怎麼搞的?你似乎不太想见到我这麼快回来啊?”小武抬眼看她身后站著的鄢云,突然明白了,“哦,你交男朋友了,怕我妨碍你谈恋爱对不对?”
秦空猛的扬起脑袋,大声的喊道:“他不是我的男朋友,我才没有谈恋爱呢!”
小武没料到她反应那麼大,吓得楞了楞说:“你嚷嚷什麼?不是就不是……”刚说到这儿,突见鄢云脸色微变,再看看秦空咬著嘴唇,彆扭得恨不得去撞墙的样子,他马上笑开,“哎哟,小姑娘害羞了啊?”
她哪有害羞!她是恨,恨他不懂她的心;她是怨,怨自己為什麼忍不住表露出如此丑陋的一面。
一直默不作声的鄢云冷冷的睇著他们,这位传说中的小武老师,这位前一秒还在嘴上议论的人物,下一秒居然就出现了,人生果真充满了戏剧性。
路灯将三人的身影交叠在一起,远方来客风尘僕僕,蓬头垢面,肩上斜挎著一个大包,破旧的牛仔裤在膝盖处磨了两个破洞,脚上的球鞋脏得看不出原来的顏色,佈满胡渣的脸嵌著一双炯亮的眼睛,咧开的嘴笑得一排雪白的牙,丝毫不见歷尽风霜的憔悴,反而是他们之中最精神抖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