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上帝知道(71)
“想知道吗?”
宋瑾瑜张了张嘴,未发出声音,他却看懂了她的口型。
魏邵天深吸了一口,然后扔了烟,踩灭在泥地里,走过来抬起她的下巴。
他贴上她的唇,把烟草的气息渡到她的口中,他在喂她尝烟的味道,也在教她怎样亲吻。
烟是苦的,是涩的,和她想象中一样,但却不是这个吻的全部。她闭上眼,他原本的气息甚至浓烈过烟草,她不觉得呛,甚至有种饮鸩止渴的欲想。
他扶着她的腰,却又不敢用力,四野都是虫鸣声,叫的人心烦意乱,只有这个吻让人平静。
她很聪明,一教就会,进步快到超乎他的意料,甚至已经不需要引领,便知道怎么去点燃他的心火。知道她固执,知道她有所求,他便陪她玩,顺便享受这个过程。
这种时候,她就很温顺,收起尖牙和利爪,在他怀里软成一滩水,抱得紧了,又怕她会溜走。魏邵天松开她的腰,往后退了半步,捏了捏她红透了的耳垂,“现在知道了?”
一吻结束,她甚至不敢直视他,快步就往客栈走。
他没有急着追上去,在楼下问客栈老板要了一套洗漱用具。
老板问:“你们明天还住吗?”
魏邵天想了想,“住。”
房间的门没有上锁,他进去时,里面已经拉了灯。
宋瑾瑜很累,洗漱过后换了睡衣躺在床上,沾着枕头的功夫就已经睡着了。
魏邵天反锁了门,拉上插销,走到床边喷了驱虫药,把床帐放下来,才进到厕所去洗澡。
浴室很小很闷,他冲了个冷水澡,看见洗手池边摆着的瓶罐,纯属好奇的拿起来看了一眼,又规矩的放回了原位。
魏邵天将自己的衣服洗好,晾在窗边,他甩了甩还在滴水的头发,望着月色,点了根烟。
今天在长尾船上时他想,她一定不会知道,十年陪他渡河的那个人,也是她。
1998年,他和她一样,同在地狱的最深处,等待神的救赎。
没有伤口的人,不会像他们一样走到悬崖边,更不会受到蛇的蛊惑。
他们来自同一地方,他生于尘土,而她生于他的一根肋骨。
魏邵天走到床边,没有拉开薄毯,就这样躺了上去。他双手枕在脑后,像以往在这里度过的千百个日夜一样,冥思着。
床侧的人翻了个身,落到了他的臂弯中。
他的唇角勾起一丝笑,隔着毯子把她搂进怀里,“胆肥了。”
这夜静悄悄,她睡着了,她听不到。
宋瑾瑜睡得很沉,醒来时,房间里也没有别人。她揉了揉眼睛,看见他的衬衣还挂在窗边,于是换上衣服下楼,老板对她说了句:“早上好。”
她用英文问:“你有没有见到我的同伴?”
老板指了指后门,宋瑾瑜绕过去,只见魏邵天正在和几个小孩儿在空地上踢球,她没有过去打扰他们,折回客栈要了一份早餐,坐在露天的位置吃着。
魏邵天踢完球回来,见她悠闲的在吃早饭,轻喘着问:“不怕晒?”
她摇摇头。
他在对面坐下,“黑点也好,我喜欢黑的。”
宋瑾瑜不搭理他。
魏邵天问:“下午想做什么?”
“就在这岛上吹吹风,晒晒太阳,也挺好的。”
他“嗯”了一声,又问:“你睡过吊床吗?”
“那一会儿带你体验去。”他扯了扯身上的衬衣,让风灌进来,“不过得先去一趟卫生所。”
宋瑾瑜点头。她在网络上查了被蜱虫咬伤的危害,也知道不能马虎,好在他处理及时,不然她现在极有可能就在躺在医院里。
吃完早餐,他们一起去了卫生所,又路过了伊丽莎白住的那间客栈,她和她的朋友们在堤岸边铺了块帆布,有说有笑的在喝酒。
宋瑾瑜在卫生所里搽药,里面很热,魏邵天走到外面的树下抽烟,伊丽莎白远远看到他,拿着一只杯子走过来。
魏邵天背靠着树,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
伊丽莎白递上一只杯,“香槟,我从法国带来的。”
他接过来,一口饮尽,也不评价味道,把烟扔给了她。
“还你。”
伊丽莎白看了一眼手里的烟,说:“这不是我想要的。”
魏邵天抬腿走人,“你想要的,这里没得卖。”
他说的是烟,她说的是人。但其实,他们说的又是一种东西。
他往卫生所走,宋瑾瑜已经出来了,正目不转睛的打量他。
魏邵天走过去,也没解释什么。
宋瑾瑜讽刺道:“你真厉害。”
魏邵天有点莫名,不知道她生哪门子的气,说话也阴阳怪气。
“你是不是觉得我见到个女人就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