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上帝知道(25)
守着她吃完了早饭,他又马不停蹄地去了附近的市场买菜。泰安的业务还没有发展到菜市场这一块,雄帮的人要蹲守也不会选在这,他倒也不怎么担心。
洋葱、排骨、青椒、土豆……魏邵天一米八几的个子,挤在大妈大爷里头买葱,怎么都显得突兀,倒只有他自己乐在其中,腰也不疼了,拎着大包小包的菜回家,步子都轻快了不少。
进了门,正撞见了打扮妥当准备出门的宋瑾瑜。
两人对视了一眼,魏邵天把袋子放到料理台上,“你要出门?”
她走到玄关,开始穿鞋,“要去见个当事人。”
“回来吃饭吗?”
宋瑾瑜拿起包,探头看见他在厨房里忙活的背影。
“这是我最后一顿饭吗,吃完就要上路的那种?”
她到底是有本事,三两句话就能撩拨他,转身又能将他惹恼。
魏邵天心里憋气,咬了咬后牙槽,想着不跟女人一般见识,把袋子的菜一样样拿出来。
关门声响,一颗洋葱从料理台上滚落,他一脚踢开,啐了一句,“不识好歹。”
这女人,性格寡淡,软硬不吃,偏偏触着了他的逆鳞,激起了他的征服本能。
魏邵天望着空荡荡的客厅,琢磨着怎样才能让她乖乖缴械投降。对她好,她不识好歹,常规手段在她身上不奏效,说不定,还就得用下流卑鄙的路子。
他不过装了几天正人君子,全世界都快以为他是个食草动物了。
目光又转向紧闭的卧室。锁门这件事,他一直耿耿于怀,这沙发他也睡够了,一不做二不休,先把门锁撬开。
他从洗手间里摸出一只铁丝发卡,三两下就拧成了倒钩,这种门锁,撬不撬开全凭他一念之间。
门锁开得十分轻易,他头一次进她的卧室,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浅色的床品,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一个立式衣柜。
魏邵天先打开了衣柜,翻出几件胸衣,目测了下尺寸,暗自满意。然后又在书桌前坐下,将所有抽屉都拉开,里面大多都是材料和法学书籍,几乎没有什么私人物品。
唯一有些意思的,只有桌上的那瓶深蓝色的香水瓶,midnight poison,若他没记错,译名叫蓝毒,和她根本完全不搭。她适合香水百合,而非风尘玫瑰。
这女人,明明寡淡又无趣,除了工作毫无其他生活,到底哪里有魅力了?魏邵天站起来,在促狭的房间里环视了一圈,困扰想要寻求答案。
不成套的内衣,寥寥无几的化妆品,连枕头都只有一个……枕边安静躺着一本白皮书,是一本繁体的《利维坦》。他翻到扉页,印刷版次是1998年。
他仰躺在她的床上,随意读了几页,恰好就翻到夹了书签的那页。翻过来,才发现原来夹的不是书签,而是一张相片。
相片上的她和如今没有太大差别,只是头发短了些,更清纯些,穿着学士服,手捧鲜花,身旁还站着一个清瘦的男人。
背景似乎是在香港,她的毕业典礼上。
至于她身边的男人,一张照片,无法推测他们的关系。魏邵天定定的看了两秒钟,原来她可以笑得这样甜美诱人,张扬绚烂。将相片夹回原位,合上书,望着天花板,他好似明白了她为何要喷蓝毒。
原来她是生于午夜的黑玫瑰,是不肯脱下水晶鞋的灰姑娘,美丽又危险。
第10章 利维坦
宋瑾瑜回到家时,手心是湿的,后背也是湿的。她打开卧室门进去,没两秒就回到了客厅。
虽然一切都在原位,但她明显能看出柜子被开过,床也乱了。
第一句话当然是兴师问罪,“你进了我的房间?”
始作俑者正泰然自若地换着台,“腰疼,找找有没有止疼片。”
她拉开电视柜的抽屉,“医药箱在这里。”
魏邵天看了一眼,随口答应,“哦。”
电视转到凤凰台,正好在播送娱乐新闻,他搁下遥控器,看得饶有兴致,“吃了饭没?”
“不可理喻。”
宋瑾瑜正准备转身回房,恰好听见电视声音——
“……这位神秘的傅家准儿媳,昨日已入宅见公婆,晚饭食到后半夜,看来和婆婆聊得很投缘……”
她的身体僵住,折回来,拿起遥控器关掉电视。
沙发上的人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懒洋洋地说着,“豪门喔,哪个女仔不想嫁?当少奶奶,每日发廊shopping下午茶,总好过坐办公室坐出颈椎病,一份工做到死,也不见得有人家一日花的钱多。”
她冷声道:“偷窥别人的隐私,很有趣吗?”
“可惜人家马上就娶老婆了,就算跟了他,也是见不得光的。宋律师这么心高气傲,总不至于要放低身价做二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