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上帝知道(119)
“怎么好端端的想养鱼?”
只要坐下来,他就会忍不住去摸她的头发,“跟你的名字像,就想养着。”
养金鱼,养瑾瑜。
她当然听懂了,眉眼是笑着的,“想用小恩小惠收买我?”
魏邵天不否认,捏了捏她粉色的耳垂,“我送你大甜头,你要吗?”
“别的不稀罕,就稀罕这两条鱼。”
他歪着半边眉,“连我也不稀罕?”
她的手指顺着他小臂的线条一路往上舞蹈,像是步行的小人,最后抵达他的心口。答案显而易见。
他捏住她的下巴吻她。
原来他从前展示的都只是引导,攻守兼备,进退有度,只有现在才开始认真。她终于知道他的吻技一流,像蓄势待发的猎豹,带着燎原的火,瞬间便能让她天旋地覆。
宋瑾瑜被他吻的浑身发软,要靠气雾剂来缓神。她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病人,但哮喘需要控制,她也知道他其实每次都有所克制,不想让她到抵临界体力。
意识到不对,魏邵天立刻停下,起身去给她拿气雾剂。
宋瑾瑜吸了药,很快就没有了不适感。而他坐在一旁平复,神情琢磨不透。
“我最近其实已经好了很多,原本冬天情况会更严重。”
魏邵天没说什么,把她搂在怀里,搂得比之前还紧。
其实她是喜欢和他一起看电视的,至少在那两集的时间里,岁月是静好的,外面的世界如何变幻都不重要,这座沙发便是他们的栖居地。只是那时候她尚不明白,两颗心隔着一米的距离,跳着同样节拍,同样是一种浪漫。
宋瑾瑜问:“你喜欢我什么?”
“喜欢你嫉恶如仇,正义凛然,像个女战士。”
她反思了几秒钟,“我有吗?”
那时她浑身上下都是刺,一米内都是生人勿进,仿佛地上扔了一个烟头也会同人讲法律,骨子里就没有顺从两个字。明明有那么多的情绪,心里藏了那么多的事情,脆弱的就像只剩一根弦的吉他,在他面前却没有一次泄劲。
她就像生长在热带的水果,用坚固的外皮来贮藏水分和甜美,只有肯划破手的人,才能尝到其中滋味。
他们就是这么一路硬碰硬过来的,碰到满身疮痍,才终于尝到甜头。只是到现在他也不知道,扒掉了她身上的刺是好,还是坏。
“你什么时候去上班?”
“过完元旦。”
也没剩几天了,所以她才把材料从办公室搬过来看。
他的下巴抵着她,没两天,胡子就冒出来了。
“写简讯还是太麻烦了,不如下次直接给我打电话。”
“我不想打扰你做事嘛。”尾音里有撒娇的意味。
“明天想吃什么?”
“你做?”
魏邵天没否认。
“那就洋葱炒蛋,尖椒土豆丝,还有排骨汤。”
一样的菜单,这样他也不必再学。
她冲他笑,“上次没吃到,这次不能再错过。”
他更加确信,是上帝把她送到他身边的。要她指引他前路,赠予他欢喜,救赎他前罪。
节目播完,跳转到了晚点新闻,宋瑾瑜拽了下他的衣服,“没意思,去睡觉好不好。”
其实天还早,才过了九点钟。魏邵天关掉电视,将她从沙发上抱起来。沿路走过每个开关,她腾出一只抱着他脖子的手去摁。
他双臂很稳,抵达目的地时,连呼吸也不喘。
她稳稳地落在床上,环在他脖子上的手却没有松,她摸了摸他的下巴,有些扎手,“该刮胡子了。”
她有私心,想他擦上她送的须后水。
魏邵天轻笑了下,拉下勾在他脖子上的手,转身进了浴室。
刮完胡子,他用冷水洗了把脸,毛巾擦干后,他拿出柜子里的那瓶蓝色须后水,拧开拍在下巴上。
他没有立刻出去,而是等了一会儿,想让味道散一散,这样不至于太浓烈。期间看了眼瓶身,宝格丽,她挑的不赖。
拉开门,魏邵天将长裤脱在地上,衣服扔在椅子上,刚躺上去,她人就贴了过来。
前调是薄荷加香梨,中调是海水,尾香是雪松和琥珀。是能让她安心的味道。
这一刻,她的心离他的很近,仿佛两颗心调试多年,终于跳转在了同一频率。不需要赤身裸体,也不需要性来证明爱意。
宋瑾瑜摸到他腰侧留下的疤,心里揪了一下,算算时间,其实才过去五个月。她却感觉认识他已很多年,如今也只是久别重逢。
“很奇怪,我这几天都没有做噩梦。”
“你经常做梦?”
“嗯。有时严重到神经衰弱,要靠吃药才能睡着。”
“梦到什么?”
她没有刻意去回想,因为内容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总有一天她会彻底摆脱这个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