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晋如此多娇/换女成凤(96)
皇室比齐王更可恶——起码齐王现在还活的好好的。
尤其是见到相貌身材酷似贾南风的河东公主,司马乂被勾起了少年时最残酷的回忆,对清河也冷淡防备起来。
清河差点因姐姐而功亏一篑,不过,她并非轻易放弃之人,长沙王司马乂有心结,她就解开心结。
清河说道:“上次我还没来得急给十二皇叔讲十二岁生日那天长乐宫发生的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停!”司马乂捂住耳朵,“我不想知道公主的大秘密,我现在无兵无权,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我才不上你一个小丫头的当。”
分享一个秘密,就要跳上同一条船上,这个分享的代价太大了。
清河在心里把姐姐骂了一百遍啊一百遍!你就不能晚点来吗?
长沙王一旦起了戒心,什么惊人大秘密都提不起他的兴趣。
无论是什么,最好的时机一旦过去,再抓起来就没用处了。
就像一锅饭,煮到一半,灶台里的柴火被抽走了,饭煮夹生了,之后无论添多少火,夹生饭始终都是夹生饭,再也煮不熟了。
但是,清河必须想办法把长沙王这锅夹生饭煮熟——齐王睡在卧榻之侧,清河无法安睡。
清河锲而不舍,抛出另一个诱饵,说道:“我带十二皇叔去个地方。”
司马乂:“不去。”简直油盐不进。
清河说道:“当年楚王蒙冤而死,成为先皇后贾南风手里的一把刀,用完就扔,楚王至今还背负逆贼的骂名,难道十二皇叔不想为五皇叔翻案,平冤昭雪吗?”
这个诱惑着实大,而且对症下“药”,可以解决长沙王的心结。
司马乂上下打量着清河,“离十三岁还有四天吧?人小鬼大,就凭你能还我五哥清白?”
清河说道:“我十二岁那天,给伪帝司马伦敬酒。”
清河晃了晃右手手腕的金镯子,打开镯子上的机括,将暗红色的东西倒进茶里,“我就是这样把断肠投进去,献给伪帝司马伦。”
清河把茶递给司马乂。
司马乂不敢接,眼神抽搐,人不可貌相,难道真是这个小丫头杀的?谣言是真?
清河将茶一饮而尽。
司马乂道:“你疯了!”
“红糖而已。”清河笑道,这东西是她尴尬期代替茶水饮用的,随便藏在手镯里一些。
“然后他就——”清河掐着自己的脖子,做出呼吸困难的模样,“七窍流血,死了。”
长沙王不信,“你当众弑君,如何生还?司马伦全家都死了,剩下河东公主,还有南匈奴使节刘曜,河东公主当然替你说话,我又无法去问刘曜,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焉知真假?”
清河说道:“不,当日服侍的乐工和宫人也是幸存者,只是我父皇复辟当日,都被潘美人秘密弄出宫去,一把火烧了长乐宫,他们都还活着,如果十二皇叔愿意站在我们这边,我可以带你见他们。”
“至于我逃出来的细节,现在还不能告诉十二皇叔,因为皇叔您现在还不是我们的人。”
涉及刘曜和羊献容的复杂关系,清河至今都搞不懂,如果捅出去,羊献容会被按上里通外国、叛国
的罪名,清河不敢拿母亲的安危当筹码。
司马乂有七分信了,问:“你要带我去那里?”
鱼儿上钩,清河说道:“十二皇叔跟我走便是。”
天上飘着细雪,叔侄二人乘着牛车,途中清河要车夫行到奉终里——这是专门卖棺材等等白事生意的的地方。
清河买了一些火烛香,果子,猪头等用来供奉先人之物。
司马乂摸不着头脑,“你要干嘛?还没有到腊八,你去祭拜谁?”
清河还是那句话:“十二皇叔去了就知道了。”
牛车行驶到洛水和伊水两条大河的交汇之地——伊洛河的源头。清河下了牛车,吃力的提着装满香烛等祭品的篮子。
司马乂是个有风度的藩王,他伸手接过竹篮,“我来。”
清河在前面引路,和司马乂来到伊洛河河滩附近的树林,林中有个砖石垒砌而成的小祠堂。
跨进祠堂,里头很是冷清,一只老鼠从香案上跳下来,钻进洞里,香案上的供品被啃噬得七七八八,还有一颗颗圆溜溜的黑色老鼠/屎。
一看到案头供奉的牌位,司马乂直挺挺的跪下,顾不得铺上蒲团。
这是楚王司马玮的祠堂。
司马玮是司马乂的亲哥,生母审美人身份卑微,但楚王当年是最出色的皇子,实力最强。
白痴皇帝司马衷是兄长,什么都不懂,以前靠杨太后和弘农杨氏把持朝政,后来皇后贾南风杀了杨太后,除掉弘农杨氏和其党羽,成为帝国实际掌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