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俄勒冈州波特兰市，”厉霖川如数家珍，“一棵日本枫树，落日的时候能和夕阳余辉同色。”

这些景色各个鲜活，跃然于纸上，顾晚莞翻了翻，意外的发现这些地方厉霖川都知道，有些没有标注的位置，他也十分了解。

“你都去过吗？”她有点好奇，“有些地方我都没听说过。”

厉霖川没回答，侧头蹭了蹭顾晚莞的脸。

“我感觉你最近有事情瞒着我呢……”顾晚莞笑了，回身捧住了他的脸，“快说，在做什么？”

“嗯……”厉霖川拖长了尾调，“要保密。”

顾晚莞眯了眯眼睛：“是好事，对吧？”

“对我来说，是非常好的事，”厉霖川压低了声音，“只不过多花了一些时间……”

“好事就行，”顾晚莞要求不高，哼笑道，“落实之后要告诉我，你可答应过。”

“遵命。”厉霖川吻了吻她的脸。

“那你怎么知道这些照片是周溪拍的？”顾晚莞把话题拉了回来，“宋钰没告诉我们他的爱好，就算你觉得照片出众，又怎么确定周慈的父亲是他？”

“一开始我也没有往这个方向想，”厉霖川眼底浮出一抹冷意，“我尝试联系这些照片的作者，没想到平时随便一查的事情，到他这里反倒废了一番功夫，出版社把人藏的很深，包括简历都很难找到。”

顾晚莞凝眸，视线落在了面前的照片上。

“他是……”

“晩莞，”厉霖川突然正色了起来，“还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谭乐的身世？”

“记得，他……”顾晚莞脸色一变，“难不成周溪……”

“他是他们的一员，”厉霖川带着她的手，合上了杂志，声音冰冷无温，“周溪这个人无可救药，如果他还想回来，那我支持周慈。晩莞，宋钰再也见不到她，也许反而是件好事。”

第1306章 我听你的

顾晚莞刚才看到小周慈的态度，就大概有了心理准备，但听到厉霖川这么说，还是未免有些失望。

她能感觉的到，等待这么多年的宋钰是什么心情，如果对方值得，那这么长时间的苦难至少还有意义。

“宋钰确实走的艰难了些，”厉霖川明白她在想什么，淡淡道，“但至少，不和周溪见面，她们母子还能保证安全。”

顾晚莞沉默着贴了贴他的掌心。

“……那你怎么知道周慈见过他？”

“行动轨迹，”厉霖川低声回答，“注意到他之后，我就派人调查过，他什么时候回国，回国之后去了什么地方，什么时候以什么名义出的国，正好有段时间，和周慈重合。”

本来只是一个猜测，但每次提到这件事，周慈的反应总是很冷淡，甚至明显在逃避，他查了查周溪的就医记录，就猜到了前因后果。

“他去医院做了什么？”顾晚莞问。

“带一个女人堕胎。”

顾晚莞下意识皱起眉。

她也算明白了为什么厉霖川会说周溪是个无可救药的人，背叛本身就让人难以接受，更何况他还如此不负责任。

可是宋钰……

“你怎么想？”厉霖川拥住了她，坚实有力的手臂充满了安全感，轻笑道，“说与不说，都有办法圆过去，我听你的。”

宋钰什么感受，厉霖川并不在乎，因为周慈是小家伙的朋友，他才多言了几句，至于要不要把周溪现在的位置说出来，全看顾晚莞。

“我也不知道……”顾晚莞纠结的声音都低落了下来，“宋钰……她大概也想不到，周溪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如果不是因为感情，她一定不会选择把周慈生下来，这么长时间宋钰一直没有放弃希望，如果最后将要面对的是这样的结果，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受得了。

厉霖川淡淡的“嗯”了一声。

前因后果都已经说明，就差一个决定，顾晚莞考虑了半晌，突然抬起了头。

“霖川，我还是认为，这件事要让宋钰自己决定。”

他们没有权利以任何名义替别人做出选择，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她是宋钰，她也希望能够知道最后的结果，就当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好，”厉霖川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周溪回国之后，我会联系她。”

顾晚莞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是对是错，拍了拍脸，强行打起了精神。

“那文合呢？他的出版社……”

“他应该知道周溪做了什么，”厉霖川眸底透出一股冷意，“既然当初没想过要帮忙，现在也没资格分享成果。”

顾晚莞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那就先这样吧，不早了先休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