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灵笑了两声，挂断了电话。

厉霖川并没有想打断她的意思，可顾晚莞在自己身上摸了摸，柔软的小手隔着衬衫贴在皮肤上，让他心猿意马想到了些不该想的，此刻并不是很想放人离开。

“那我先走了，”顾晚莞亦无所觉，踮起脚在他侧脸上亲了一下，“早点休息，如果灵灵需要我的话，可能我晚上就不回来了。”

厉霖川眉心跳了跳：“不回来了？”

那怎么行？

“我看了下她的位置，正好离她的公寓很近，”顾晚莞确认了下地点，“毕竟现在这个时间……宝贝，你不会吃灵灵的醋吧？”

“怎么可能……”厉霖川满不在乎的勾了勾嘴角，似乎对她这个决定没有半点不满，例行叮嘱，“路上小心。”

顾晚莞莞尔一笑，冲他眨了眨眼，把车钥匙放到包里，快步走了出去。

她这么一离开，这条路就长的毫无意义，厉霖川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想了想，重新拿起了手机。

京城的夜晚被灯光打的和白天没什么区别，顾晚莞顺着导航找到方灵的时候，她正拿了一杯咖啡，坐在店里最角落的位置，靠着落地窗发呆。

“想什么呢？”顾晚莞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的份儿呢？”

“点了，”方灵抬了抬下巴，服务生已经端着甜点和咖啡走了过来，放到了顾晚莞面前，“我还想吃点甜食，就又点了一些蛋糕……”

“巧了，我刚才在路上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顾晚莞笑了笑，明媚的笑容驱散了不少阴霾，“怎么回事，你和秦瑞说明白了吗？”

第1235章 让谁回去

方灵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她是了解秦瑞的，在察觉到自己心意的时候，已经养成了观察他的习惯，宋钰那通电话说了些什么，想来他也干脆没有听清，只是找了个恰到好处的借口暂时离开一下罢了。

她没有把话说到多么透彻，他们之间好像也不必再把事情挑的如此明白。

“灵灵，”顾晚莞把手覆盖在了她的手背上，轻轻握了握，“我明白你的想法是想给双方留一点余地，但小秦爷既然已经听明白了，就不会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再这样继续下去，你……想好之后要怎么办了吗？”

“想好了，”方灵倏地笑了，“他拒绝我之后，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如果你和二少邀请，我们就和往常一样都会去到你那里，如果没有……那就当我歇一歇，想想看自己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吧！”

人生总不能因为一段恋情就变得从此黯淡无光，她遇见了秦瑞，并不后悔。

“哇，洒脱，”顾晚莞托着下巴，十分认真的问，“那如果，他不愿意这样呢？”

方灵瞬间卡了壳。

他所有的心理准备都是基于秦瑞会拒绝自己的基础上来做的，之后要怎样相处，也是根据这个前提自己打了满肚子的腹稿，可顾晚莞问的没错，如果秦瑞不愿意呢？

如果他不想损失一个朋友，也不想日后见面尴尬，她能狠的下心吗？

“我……”

方灵顿了顿，一双眼睛突然睁大，失语的嘴唇嗫嚅了两下：“晚莞……那个……”

顾晚莞抬眸，顺着她看的方向看了出去，也挑了挑眉：“小秦爷？”

秦瑞步履如飞，朝着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方灵一直盯着窗外，也没看清他是什么时候突然出现的，这一下相当的措手不及，明亮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扭头问顾晚莞：“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顾晚莞笑了，对秦瑞挥了挥手，“这么着急的赶过来，估计心里已经有了答复，灵灵，你看，他一直在盯着你呢。”

方灵飞快地抬起眼睛看了一眼。

秦瑞很少有如此着急的时候，他展示感情的方法向来浓烈，此刻更是丝毫不掩，黑眸中像是产生了一个看不见的漩涡，只一眼，就把方灵逼的忍不住站了起来。

“不行不行……我不行，晚莞，这家店有后门吗？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你帮我想想办法先让他回去……”

“让谁回去？”秦瑞的声音猝不及防出现在耳边，方灵整个人都僵了一下，站在原地收住了声。

“里面等我，”秦瑞敲了敲窗户，“你要是跑了，我就一直在这家店里等你回来。”

方灵向顾晚莞投去了求救的眼神。

落地窗到门口不过就是几步的距离，秦瑞几句话把方灵钉在原地，抬步走了进来。

咖啡店的风铃传来一声脆响，方灵只觉得对方每靠近一步，都像是在踩在她的心尖上，等秦瑞终于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刚才面对顾晚莞时的洒脱和勇气，都像是暴晒在太阳下的一滴水，蒸发的无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