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莞身体一僵，血液一寸寸冷了下来。

她差点忘记，厉霖川从不做亏本生意，求他做什么，一定要有相应的回报，才算被答应。

“你想怎么样？”顾晚莞问。

她眼中的失望委屈，疏离寂寞，统统混杂在一起，不躲不闪的盯着厉霖川，像是死火山顶端燃烧殆尽的灰尘。

“我的想法取决于你的做法，”他轻哼冷笑，对顾晚莞勾了勾手指，在她慢慢靠近的时候伸手扣着她的下巴把人拉了过来，薄唇在她唇瓣上贴了贴，“来，让我看看，你能为他做到什么地步！”

第615章 我不想讨厌你

顾晚莞攥紧了手指。

谢刑的身体还在一点点往下滑，手腕上的手铐变成了唯一的支撑，厉霖川口中的二十分钟，并非只是为了吓她。

“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一向不聪明，”她抬起眼，眼泪盈在眼底，不肯轻易掉出来，“二少，你放了他，我和你回家，行不行？”

这是顾晚莞提出来的条件，天真的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在拿出糖果和自己做交换，厉霖川轻笑一声，冷漠的摇了摇头：“晚了。”

他扣着她的后颈，不让她远离自己，执拗的用自己的气息清扫谢刑碰过的每一个角落：“实话告诉你，我根本不想让他活着。”

“这是意外！”

顾晚莞声音哽咽，厉霖川的触碰和从前截然不同，带着让她极不舒服的力度，好像在把玩一件玩具，让她忍不住一把推开了他。

“你理智一点，我当时只是想拉住他……”

“如果我没来呢？”厉霖川打断了她，“如果我没能赶过来，你告诉我，现在你们在做什么？”

顾晚莞一下没了声音。

她刚才并不是没有挣扎，但高烧下的谢刑不仅没有理智，力气还大的惊人，如果厉霖川没有赶过来……

“我太惯着你了顾晚莞，”厉霖川看着沉默的顾晚莞，冷笑了一声。他用指腹抹掉了顾晚莞眼角的眼泪，讥讽的目光覆着一层冷硬的冰霜，不由分说拉着她的手腕走向了卫生间。

“我以为我应该先给你尊重和保护，先向你证明我的心意不是一时兴起，可事实证明是我错了，我从一开始就应该让你面对真实，只有这样你才知道什么是轻重，才能明白天高地厚！”

老旧的门板被重重拍上，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顾晚莞整个人贴在毫无温度的瓷砖上，忍不住抖了一下：“……厉霖川，你……唔！……”

嘴唇被咬住，颤抖的声音被男人囫囵吞进腹中，厉霖川拎着她的腰把人向上提了提。

“你想做什么？……”顾晚莞眼睛瞬间睁大，彻底慌了起来，“不可以，外面还有人，二少……”

衣摆被人掀了起来，火热的掌心覆盖住柔嫩的皮肤，传递着非同寻常的热度，厉霖川轻而易举的制住了她的挣扎，不论顾晚莞说什么，都充耳不闻，单手捏着她的两个手腕按在上方，用一个吻把她的惊呼声堵了回去。

顾晚莞闷哼一声，躬下身伏在了厉霖川肩膀上。

“我不要……”她瘦弱的脊背不停颤抖，眼泪滑下来，落进了厉霖川的领口，“你放开我，我不要，好可怕……”

厉霖川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她，这样陌生的，完全不顾她感受的占有，即使是在他曾经生气的时候都未曾有过。

过了一会，顾晚莞忍无可忍，一巴掌挥了出去：“够了！”

她声音颤抖，眼底尽是一片血红：“厉霖川，你放开我，我不想讨厌你……你不要逼我。”

第616章 还爱我吗

一切都仿佛乱了套，不知收敛的动作，纠缠错乱的呼吸，在顾晚莞说出那句话之后，越发不可收拾，厉霖川像是被触及到了哪根神经，动作突然狠厉起来，顾晚莞死死咬着牙，都止不住从唇边泄出的声音。

“厉霖川……”

“嗯，”厉霖川应了一声，长长吐出一口气，和她交换了一个吻，“晚莞，讨厌吗？这样的我。”

顾晚莞歇了一口气，一口咬在了他肩膀上。

她没留力，这一口含着气愤和委屈，瞬间就尝到了铁锈味，厉霖川闷哼一声，扶住她的后脑。

“讨厌，”顾晚莞低声说，“你承诺过我，不会再让我害怕，骗子……”

厉霖川轻笑了一声。

他可不就是骗子，不管是对她，还是对自己。

“结束了就放开我！”顾晚莞挣扎着想从他怀里下来，拍掉了厉霖川摩挲她眼尾的手指，眼眶重新红了起来，“别碰我。”

“你可以更讨厌我一些，”厉霖川垂着眸子，沉声道，“你知道，你跟着谢刑走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